更可恨的是,鸠部落唯一的祭巫死在渊流城,若非如此,鸠部落又怎么会如此轻易被螣蛇部落吞并?
人族明明是曙光大陆最孱弱的种族,却占着最富饶的领土,兽人族的力量如此强大,却偏偏龟缩一隅,何其不公!
若是兽人族能够联合起来,翻越大峡谷,向人族世界发起进攻,彻底占据人族的领土,又何须挤在这片鸟不拉屎的角落,相互之间为一片水源都能争得死去活来?
鸠雉越想越愤怒,忍不住把手里的水囊狠狠砸向水面。
“啪!”粗糙的毛鞭抽过他的后背,火辣辣的痛,疼得他全身冒冷汗。
“混账东西!居然敢乱扔水囊!快去捞回来,否则你今晚别想吃饭!”
螣蛇兽人的监工高高直立着上半身,腹部以下是水桶粗的蛇身,漆黑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质感的寒光。
鸠雉强忍着疼痛,趴在冰凉的水面捞水囊,装满水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夜风一吹,刺骨的冷。
他提着水囊,低头走入山腹纵横交错的洞窟里,那是螣蛇一族的老巢。
螣蛇部落高阶战士聚集在石窟最底部,他步入洞窟最高处的石屋里,将水倒入锅中,火舌舔舐着一只生锈的铁锅,淡淡的香味从肉汤里飘出来。
鸠雉不敢垂涎,他退到火堆热度范围以外,安静地蹲坐在地上,姿势如同一条忠犬。
围坐在篝火前的,是螣蛇部落最尊贵的人物,族长、少族长、祭巫以及一个人族巫术师。
又是人族!
那人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头金色的卷翘短发,面容极为年轻,但眼神却沧桑得如同青苔覆盖的岩石。
螣蛇部落的族长坐在巫术师的对面,双手捧着一晚腥臭的暗红色汤汁,大口大口往嘴里灌,转眼功夫,汤汁喝了个干净。
螣蛇族长分叉的舌头伸出来,将碗里残留的汁液舔得一滴不剩,整个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鸠雉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族长脸上苍老的皱纹在减少,皮肤重新焕发新生,整个人仿佛变得年轻了好几岁,越发精神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