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师一辈子‘唯我至上’惯了的父亲更是抄起了一边的拖把,把黎荀落给打的脱了形,跪都跪不住,第二天一大早,睁眼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和钟携离婚。”
黎荀落父母气的要和她断绝亲子关系,甚至签下了不知道有用没用的断绝关系协议书,还一起去了派出所,办了户口迁移手续。
被扫地出门的黎荀落仅仅用了短短一天就收拾好了行李,伴随着门旁母亲气急败坏的眼泪,踩着一条自以为的康庄大道出现在了钟携家门口。
黎荀落还记得,自己当时似乎早就已经疼的连走路都要不行了,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也就是‘钟携还在等她’这个念头一直支撑着她走到终点。
也是因此,在她见到钟携满是焦急的脸时,如释重负般喊出‘姐姐’两个字的那一瞬间,钟携瞬间那破碎的表情,和眼中那几乎崩溃到无法容忍的心疼就那么刻在了她脑海深处,一直就如同在一片废土上挣扎着盛开的花一样,撑了她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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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荀落坐在那沉默了很久。
一直到窗外的阳光落下,屋内开始肉眼可见的变黑,她才伸出冻得没什么知觉的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接的很快,一个干练的女声瞬间从那边响起,爽朗的笑了笑,说道,“落落?什么事儿?”
“君姐,是我。”黎荀落低低的喊了一声,对面的正是成君,也就是朱霜女朋友。
成君和朱霜家里都算是有钱的,从祖辈那时候就起来了,父辈虽然保守不经事,但她们两个却是从小混着长大的,一个比一个人精。
两人在一起挺多年,又都是特独立的人,也都没什么成家的念头,却也都洁身自好,自觉不干什么拈花惹草的事儿,就这么不慌不忙的谈着,当时得知黎荀落十八没到就结婚的时候,还取消过她好一阵子。
听见黎荀落这么一声,成君那边停了一会儿,声音再响起的时候周围安静了不少,语气还是笑着的,说,“知道是你,怎么着,有事儿找我?”
“想请你帮个忙。”黎荀落手在膝盖上搓了搓,怪不好意思,鼻子有点囔囔的,吸了吸鼻子才说。
“说吧。”成君那头笑了声。
“——是关于《猎王》这部戏。”黎荀落看着自己呼出的一口白气,抿抿唇接着说,“我想进编剧组……”
“可以。”成君那头一口答应,紧接着就敲下了时间,“你这两天养身体,不忙了我带你过去走一圈看场。”
“还有……”黎荀落犹豫了一下,皱了皱眉还是说道,“我记得《猎王》里头,主角是有个戏份挺少的妹妹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