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计给我。”
“嗯。”钟携睁开眼睛,从腋下取出了被夹得滚烫的体温计。
黎荀落初一接手只觉得指尖炙热,有点灼人,一两秒才适应了那个温度。
“三十八度六了。”黎荀落皱皱眉,又把手放在了钟携的额头上,说道,“难受不难受?”
“不难受。”钟携摇摇头,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觉得累,想睡。”
黎荀落顺手用拇指抹去了她眼角因为哈欠留下来的泪水,三根手指的指腹轻轻摩擦了一下,感受着有些微微湿润的感觉,过会儿才说道,“你等一会儿睡,先吃点退烧药。”
钟携大概也是长久的劳累过后突然爆发的发烧。
先前大冬天的就经常要赶雨戏,零下十几二十度的天气里去淋雨,那水碰在身上就跟有刀子在割一样。
可那时候的钟携别说是生病,每天的状态不说是全组最好的,却也从来都没有拖累过剧组的进度,三遍过这个词,也是很多导演对钟携最中肯的评价。
现在包括精神和身体全都突然一松懈下来,又闷着一个人在风里等了这么久,身体的承受能力到了一个极限点而后反弹,会出现反应,发烧是很自然的事情。
好在也没有太难受,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黎荀落叹了口气,拇指在钟携的额头上抹了一下,“你做什么这么拼啊。”
钟携静静地看着她,却没说话,只目光在夜晚下显得有些澄澈和温和。
那是黎荀落也很少见到的无害的模样。
黎荀落勾起唇角笑了笑,又忍不住握了握她的手,把钟携扶到楼上之后,这才起身拿药。
家里剩余的药片不多,大多数都是感冒药。
黎荀落并不算是经常发烧,一整个冬季往多了数也就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