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郡主,并未改变混乱的情况。
楼道间、树荫下到处都是拿着利刃的流民,刚才的火铳声明显是吸引了流民的注意,更多的流民踩着楼梯杀了上来。
口中呼喊道:“楼上的那娘们我见过,他是张士诚的闺女,拿了他,张士诚就能服软!”
“还有应天的那个使者,早就看不惯他作威作福了,今日便宰了他。”
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冒着箭矢发了疯的朝着朱振临时藏身的小楼杀了过去。
姚天禧等人穿戴铠甲,手持长枪将那些爬上来的流民一波波捅下去,算是在局部空间略占上风。
但是流民实在是太多了,仇恨会让人放弃理智,流民呼喊着叫来了更多的受苦受难的流民,很多人连武器都没有,就是攥着拳头往前跑。那瘦削不堪的身躯里似乎爆发出无穷的力量,与姚天禧并肩作战的女兵一不小心倒在地上,立刻被发了疯的流民撕扯到地上,夺走兵刃不说,接着用牙齿和拳头残忍的夺
走了女兵的生命。
郡主看的真真切切,他贴身的女兵的肠子都被咬出来了。
凶狠的流民眸子里散发着兴奋的寒光,一往无前的继续往前冲锋!
“杀!”
姚天禧一声怒吼,手中的长枪猛地往前一推,那些正在爬楼梯的流民瞬间被顶了下去,前面的人往下滚,带倒更多人,一时间楼梯重新出现了空挡。
姚天禧立刻喊道:“火铳,自由射击。”
几个拿着火铳的少年立刻将抱着围栏,妄图继续爬楼的流民射死。
此时的郡主真的是有些慌乱了,她为自己一时冲动便杀来而感觉到后悔。
她前线以为这场骚乱是应天的使者指使的,自己杀过来本身就是擒贼先擒王,所以根本没有带多少兵马。
谁曾想到,随着自己的到来,这里也成为了流民攻击的对象。
“主家,现在贼人越来越多了,我们该怎么办?”
小和尚用满是血污的说,擦了擦自己的光头焦急的问道。
朱振对身旁攥着匕首的端木雨荷说道:“你适才让你去厨房拿来的烈酒和白糖你拿来了吗?”
端木雨荷并不慌张点点头道:“都拿了了。厨房的面粉、烈酒、白糖什么的,我都拿来了。”
话音落下,宛娘搬着东西过来,看着楼下正在往上厮杀的人流,倒是颇为淡定,“公子,要不要宛娘杀了他们。”
朱振倒是知道宛娘的实力,但是对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不会让宛娘冒险。
对她摆摆手,示意他有办法,先是喝了一口烈酒,打了个酒嗝,“不错的烈酒,一看就是在应天走私来的好货。”
将面粉和白糖按照一定的比例调整,然后倒入酒坛子里,又从兜囊里取出些梅花钉,在死去的流民尸体上撕下一截布条,包裹好酒坛子。
端木雨荷和丑娘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处,却都跟着有样学样,不消片刻便有十几个巨型燃烧弹被做了出来。
正在抵挡的家丁身上开始负伤,姚天禧手里拿着根长枪,将正在往上拼命厮杀的流民捅下去,喊道:“主家,你再不出手,咱们可就都交代在这里啦。”
朱振点燃了一个酒坛子的布条,对准那些正在攀爬的流民扔了过去。
“轰隆。”
随着朱振的投掷,众人只见火光四起,接着便是一阵猛烈的爆炸声。
酒坛子炸裂,燃烧的酒精将那些流民的身体撒上了熊熊火焰,那些藏在酒坛子里的箭头四处飞射,将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流民射程了筛子。
楼梯上形成了一片熊熊的火海,那些流民无计可施,只能寻来些石头往楼上丢。
众人张口结舌的看着朱振的骚操作,朱振拍了拍姚天禧的肩膀道:“就这样来,人少用长枪捅下去,人多就用这燃烧弹招呼他们。我去后面一趟。”
端木雨荷搬来两张椅子,朱振坐在惊魂未定的郡主身旁,故作疑惑问道:“郡主,外面是什么情况?怎么忽然起了民乱了?”郡主喘息了片刻,这才幽幽的说道:“我听说是父亲大人命江南道巡察御史秦从龙调查潘元绍一案,秦从龙认为子阳子是个不错的突破口,便派人去缉拿,谁曾想到遇到了
乱民,这些乱民不仅杀了子阳子灭口,还率众杀入了姑苏城,如今姑苏城乱成了一片,这可如何是好?”
毕竟是女人,虽然喜欢舞枪弄棒,但是并没有真正上战场的经验,遇到这种真正玩命的厮杀,慌了神很正常。
不过这正给了朱振机会。朱振冷静道:“此时此刻,郡主莫要慌乱,太尉迟迟没有下令调兵镇压,肯定是出了叉子了,您现在要做的是,即刻前往太尉府,拿出虎符,调集重兵,将所有流民驱赶出
城,以免给姑苏城的损害扩大化。”
郡主一脸苦涩道:“我随行的女兵被那些流民杀死,我现在连个护卫安全的人都没有,如何能够杀向太尉府。”
朱振笑着说道:“我这里还有十八骑,如果郡主有需求,可以任您驱使。”
郡主没想到朱振在关键时刻,竟然愿意帮助自己。
当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贵使,据我所知,我们姑苏越乱对你们应天越有好好处是吧。况且前些日子,外界还一直流传妖邪之事是你做的,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