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相貌和说话,都略显粗俗的男人,像是一座坚韧的大树,这些年风风雨雨都未曾倒下。
一脸爱怜的看着朱元璋,“什么尊贵不尊贵的,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能过得好。怎么,我这粥那么灵,你喝一口就想到对付张士诚的办法了?”
朱元璋笑道:“那是自然,夫人尝尝,你这粥不知道施了什么仙法,我喝了一口下去,顿时感觉灵窍大开,什么张士诚,什么陈友谅都不在话下了。”
马夫人自然是不信的。
不过为了配合朱元璋这略显得淘气的孩子般的举动,依然轻启朱唇,将米粥纳入口中。
只是这夫君喂下的粥,愣是感觉与自己煮粥时候,品尝的味道不尽相同。
粥入腹中心甚暖。
一碗米粥下肚,朱元璋将汤勺放回碗中,看着一脸享受着与自己同餐的夫人。
心里竟然有万般说不出的幸福感。
手忍不住去抚摸马夫人的身子,莫看马夫人身份尊贵,但是追随朱元璋戎马多年,武艺锻炼却未曾落下,所以这身子的柔韧性甚佳。
朱元璋不顾环境,忍不住朝着马夫人吻了过去。
马夫人连连推搡,却无可奈何。
朱元璋笑道:“怎滴?当初天当棉被,地当床,你都未曾羞赧,今日做了吴国公夫人,反而不习惯了。夫人,为夫……”
话到一半,就听殿外有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主上,臣扬宪拜见。”
马夫人脸颊微红,给朱元璋送去一通粉拳,却不敢多呆,一手提着衣襟,一手提着马靴,羞答答的跑到屏风后面。
朱元璋气头顿时不打一处来,懒洋洋的躺在木椅之上,一脸怒气。
“进来吧。”
一身靑袍的扬宪由内而外,表情格外的恭敬。
朱元璋此时表现出来的姿态,对于任何一个读书人来说,已经算是极致的不尊敬了。但是对于扬宪来说,却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知道主上最近心情不佳,往日里行事颇为谨慎。却不知道为何朱元璋今日忽然发火。
看着眼前的扬宪表现的有些促狭,朱元璋压制火气问道:“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跑到本公这里作甚?”
扬宪连忙道:“启禀主上,臣为军山之事而来。”
朱元璋略微思索,想起军山割据一方的小家伙给自己带来的金银,顿时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不是东西。
小家伙的香烟厂最近生意不错,连带着自己打仗的银钱也充裕了许多,自己连点儿赏赐都没给人家,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朱元璋看了一眼这个爱告黑状的扬宪一眼,皱眉道:“说吧,你又发现什么了?”扬宪连忙道:“根据巡检传递来的情报,盱眙县男借香烟之势,大肆敛财足足超过四五百万两,眼下听说,已经招兵买马,大有割据一方之势。可这香烟主人明明是主上,
朱振这般行径,明显是目无主上。”
扬宪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主上啊,朱振那厮依靠香烟谋利数百万两银子。
他一个男爵而已,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他肯定是想趁着您现在势头不好,自己造反啊!
你若不趁着他羽翼未丰处置他,到时候他有了那么多银子发展势力,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就不好处理了啊。
朱元璋是个对权利非常敏感的人,虽然现在打天下,不得不将权利下放,但是不代表朱元璋可以放任权利脱离自己的控制。
尤其是自己现在过得不好,连连丢失地盘,收入越来越少的时候,朱振发大财,招兵买马,明显是犯了朱元璋的忌讳。
董事长的生意没做好,你一分公司的小股东挣了大钱,岂不是显得老总很无能?当下连忙坐直了身躯,很是严肃的看着扬宪道:“你且细细说来,朱振这小子,如何敛财四五百万两?这应天一份香烟厂,军山一份香烟厂,凭什么他朱振一下子敛财四五
百万两,而应天这家香烟厂,却收入那么少?”“这正是臣下来找主上的原因。这朱振既然将香烟献给了主上,但是却将这发财之路并不献给主上,可见这朱振从始至终就不是真心忠于主上。”扬宪逐步加重语气,眼神
里闪过道道凶狠之气。
屏风后偷听的马夫人见朱元璋的喘息声甚浓,不由的感觉到了丝丝不妙。她知道,自己家男人霸道的性子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