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桓自以为自己乱世为官,也算是见过官场最为阴暗的一面了。
但是当他见识到朱振的手段之后,他甚至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跟朱振比起来,自己就像是个良善的小妇人一般,任人玩弄。憋了半天,郭桓终于忍不住开口,嘴皮子说话都不利索了,愤怒的瞪着朱振,喘着粗气说道:“朱振,你无耻,这分明是你设计陷害我等,既然你已经赢了,何必又如此的
咄咄逼人?谁家的钱财不是千辛万苦积攒下来的,凭什么你要用一船石头,换大家的真金白银?”
朱振瞥了一眼郭桓,感觉这家伙胆子不小啊。“郭大人是吧?我警告你,饭可以随便吃吃,女人可以随便玩玩,但是话不能随便说说。”说着朱振随手一指身边的一堆整齐的石头块,不愧是自己手底下的工匠出品,即
便是石头,也都打磨的很整齐很光滑,但是我心里知道就行了。
随即冷哼了一声说道:“物证在此,人证有淮安胡家,还有色目人哈八十,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想抵赖?来人,都给带到战船上去!”
当即便有兵卒冲上来,三两个架着胳膊就给小鸡仔一般拎了起来,带回楼船之上。
押送商船回来的各家仆役则呆愣愣的看着一船舱石头,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说好的银子呢?
军山的将士们,可不管那么都,在虎二的授意下,对着这些世家子弟一顿拳打脚踢,嘴里喊着封存现场,虽然是陷害,但是证据链不能断。
像是张素公这样内心有着世家傲气的存在,肯定少不了被人偷摸的揍两圈,等到回到战舰上的时候,已经是鼻青脸肿了。看着优哉游哉的朱振,张素公扯着嗓门大喊大叫:“朱振,汝欺人太甚!真当吾张家好欺么?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要你好看!你有本事,就现在把我们张家给灭了!我看
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胆气!”
身后的兵卒上去就是一脚,将张素公踹了个狗啃泥,骂道:“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宰了你?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般跟伯爷说话?”张素公都快要气炸了,堂堂张家的少爷,居然接二连三的被蝼蚁一般的兵卒欺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还得忍!这些兵卒大概都是跟着朱振血战霍山的主力,现在
各个都将朱振奉若神明,言出法随,就算朱振让他们宰了自己,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更何况就算朱振不下命令,这些士兵也早就看着世家子弟不顺眼,想要动手殴打他们,甚至将他们杀掉了。
虽然是计谋,但是世家的蛇蝎心肠,贪鄙无度已经完全暴露在这些兵士的视线里,他们之前被逼的走投无路,全都是这些世家害的。
而且这等悍勇兵卒也必然被朱振视为禁脔,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忠诚战力,就算自己想要从其他门路来报复,朱振也绝对不会允许。
当真将这帮当兵的惹恼了,杀了自己或许不敢,但是各种各样的花样羞辱绝对毫无顾忌……
张素公是个聪明人,虽然气得不行恨不得将这个兵卒咬死,却也只能紧紧的闭上嘴巴,只是拿眼睛狠狠的瞪着朱振,若是目光可以杀人,朱振估计早就被凌迟了……
老子在淮安也算翻云覆雨一般的人物,怎么自从朱振来了之后,这一切都变了呢?
是因为贪婪吗?
不应该啊,之前我们在淮安的贪婪程度,比现在可多了去了。
就算是沈万三那样的良心商人,也敢倒卖粮草给大元啊。朱振大摇大摆的又坐回他的位置,伸手摸了摸茶壶,已然凉了,便吩咐兵卒再去烧一壶水:“烧些热水,再准备一些糕点,百果蜜糕枣泥麻饼什么的都来点,各位吃饱喝足
,咱们也商量商量,把银子这事儿解决了,然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岂不是皆大欢喜?”
郭桓无奈道:“不知伯爷想如何解决?”他算是想明白了,朱振设计这个陷阱可谓一环套一环,其目的不仅仅是将他们几个人赃俱获,还得要狠狠的扒一层皮下来!现在形势如此,朱振当真是人证物证俱在,这
事儿就算是弄到应天去,也是一团乱麻说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郭桓心里很清楚,那就是朱振也不想杀人,不然不会搞这么复杂的一套。
不过,朱振不愿意杀人,跟不敢杀人又不一样。
这位爷真的气不顺了,自己的脑袋可能就没有了。
趁着还有利用价值,该低头就低头吧……
朱振好像觉得郭桓的话语很稀奇一样,诧异说道:“这还用问?此事不是本伯想如何解决,而是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拿了本伯多少银子,都给本伯还回来便是。
诸位或许还不知道,这抄家来的银子,吴国公和陛下都已经应允,在淮安建设新城使用,若是被本伯弄丢了,岂非是枉顾圣恩、办事不利?最关键是咱也丢不起这个人呐!还是那句话,只要银子还回来,本伯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哥儿几个往后还是好朋友,可若是不肯还回来,让本伯坐蜡,那可就休怪本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