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盛庸说的都是实在话,就自己长得这模样,又常年在外当兵打仗,谁知道自己的浑家到时候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要知道自己这身份,到时候肯定找个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可不是什么好想与的角色。
淮安水师上下都知道盛庸的情况,对于他能娶到如此贤惠的老婆,不知道有多羡慕。别看常茂这厮说话很龌龊,但是对于那位尚未谋面的兄弟媳妇,可是钦佩的很。
和常茂调侃了两句,盛庸对朱振说:“末将适才在海上碰到了阐东县县令一行人,说是要来拜见伯爷。”
朱振好奇道:“我与他素来并无交往,他来见我做什么?”
盛庸道:“末将亦不知晓,不过人大概快到了,末将的船快一些,所以先到的。”
正说着,外面便有亲卫高声喊道:“阐东县令”前来拜访。朱振便命令盛庸出去迎接入内,自己安坐不动。倒不是朱振摆谱,而是朱振的爵位和职务高这位知县太多了,若是差距不大,他倒是可以出去迎接一下,传出去外人自然
会说他随和,可是他的地位差距太大,反而不能太过于随意。
片刻,有人踏上坐船的甲板,进入到了船舱之内。
一个三旬左右的精气神十足的男子,一身浅绿色的官袍,见到朱振便开始大礼参拜,“阐东县令刘一闯拜见伯爷。”
朱振行文人礼,拱手回应道:“免礼免礼,请坐,看茶。”
刘一闯应该是从未见过朱振这般等级的官员,明显是有些局促,捧起茶杯浅浅的呷了一口,便放下不再饮用,坐在那里欲言又止。
朱振感觉有些好笑,这人看起来精气神十足,但是性格有些太过于腼腆了。而且相貌有些过于年轻,失于威严,反正在朱振看来,并不是当官的料子。
不过这人倒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面相,一张颇为英俊的脸,显得棱角分明,而且有些黝黑的过分。
官袍清洗的非常干净,只是脚下的靴子有些破旧,看得出家世并不是非常好,贫寒之家车速很的官员么?朱振对于此人略有感官之后,直言道:“刘大人有话不妨直接说,待聊过正事之后,本伯留您用饭,咱们好好的喝上几杯。跟你说,本伯这里的饭菜,可比外面强上不少。
”见伯爷开口,刘一闯感觉千斤重担卸下,这才赶忙对朱振说道:“素闻伯爷精通经济之术,在盱眙之时,便有财神之称,到了淮安更是点石成金,下官很是钦佩。今日冒昧
前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还望伯爷给指点阐东县一条生财之道,使得咱们阐东县百姓得以温饱,不至于卖儿鬻女,易子而食。”
他言辞恳切,两眼望着朱振,充满了期待。
那眼神就像是面对着一尊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
阐东县背靠大海,现如今海产丰富,便是因为渔船网具落后导致捕鱼业并不发达,想要以此致富很难,但是每天靠打渔为生,也不至于生活过于困难吧?
还卖儿鬻女?
还易子而食?
嫌弃本伯太过于愚笨,过来行骗的吧?刘一闯见伯爷忽然面色一沉,便知道朱振不信,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苦笑一声,充满了苦涩说道:“下官无能,虽然受国公信任,忝为阐东县父母官,却不能为辖地百姓
谋求富足,实在是愧对国公、百姓的信任。”
他早有预料,朐县也是背靠大海,伯爷稍微一点拨,人家就一飞冲天了。
阐东县也是背靠大海,按理说不至于大富大贵,肯定不会连饭都吃不上,这话说出来,别说别人不信,自己都难以置信。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
本地多是盐碱地,本身不产粮食。
本来尚可以依靠出海打鱼为生,换取一些粮食,可是阐东县太过于贫穷,此地连木材都不产,想要外出打渔,就得去外面买,当地百姓是连渔船的钱都出不起的。
县里的那些小船儿,偶尔可以出海,可最近海上不太平,有海盗,还经常有风浪,损失了不少愚民之后,阐东县连出海打鱼都禁止了。朱振略微一沉,他知道为啥忽然卖儿鬻女了,因为自己把整个淮安的盐业改成了专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