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涛把策划案往桌面上一放道：“首先问你第一个问题，按照你这份策划案，能把1000万预算花完吗？”

“花不完不是更好吗，起码帮你省钱了呀。”晏菲没有get到吴涛的点，反驳竟然有些理直气壮。

吴涛环抱着胸膛，笑吟吟地说：“所以你认为我出那900万，纯属冤大头喽？”

这话晏菲可不敢接，只是嘻嘻地一阵偷笑，随即又辛苦地忍住，绷着。

直到吴涛瞧着桌面严肃道：“晏记者，你可知道，如果节目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哪怕花再少的钱，那都是打水漂了，相当于0！而如果节目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有了1这个结果，哪怕是浪费点预算，也一定比完全打水漂的强！”

一番话说得晏菲振聋发聩的，俏脸上忍不住有些发红。

自打走上工作岗位至今，她还没被哪个领导这般训过，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吴涛并没有把她当外人，紧接着便敲着桌面一字一顿地道：“你知道你这份策划案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晏菲茫然摇头。

“格局太小！说白了，就是小家子气！”吴涛解释得有理有据：“既然主题是华夏芯片产业和布局，那就不能仅仅在国内这个不成熟的环境里扑腾。写作文还知道要介绍背景呢，你这缺了世界芯片产业的大背景，后面就算是让院士和教授们舌灿莲花，那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起初晏菲也有些不以为然，心说写节目策划案，你难道能有我专业？可是听到后来才发现，吴涛的点评完全是真知灼见。

自己的眼光终究是太有局限了。

晏菲明白过来，思忖着道：“这么说来，你一开始就打算把这个节目报送央视的？”

“那当然。”吴涛白了对方一眼，“否则我掏900万砸钱玩么？”

“我明白了。”晏菲慨然受教，“不过国外的相关采访，安排难度可能很大，这方面得做多手准备。”

吴涛点点头，“这的确是一大难点，但你可以先找倪院士，他在国外学术圈里有些关系。如果实在搞不定，你再来找我，我也帮你问问。”

送走晏菲，吴涛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接起来一看，是首都的座机号码。但却不属于天启投资西单分公司以及天景公司的范畴，于是心下满是疑虑地接起来。

“喂，是吴涛吗？我是钱颖一。”

吴涛一听，立刻肃然起敬，“钱主任，真是很荣幸接到您的电话。”

“你就跟我扯吧，你不嫌我打扰，我就已经万幸了。”钱颖一开了句玩笑。

“哪能哪能！”吴涛看了看墙上的日期，“钱主任，有事您吩咐。”

钱颖一结束寒暄，进入正题，“是这样的，最近在院长的提议下，咱们清华经管学院打算成立了个顾问委员会，要求引进一些著名企业家或者外企高管来担任委员。这不，我第一个想到了你呀！”

“顾问委员会？”吴涛倒是如雷贯耳，没想到却是出自中央二把手的手笔啊。当下毫不迟疑地道：“行啊，钱主任，你若是觉得我够格，那我便做个委员，给您凑个数。”

钱颖一在电话里把嗓子一扯，“你想得倒美！我可不是请你来做委员的，我是让你来竞选委员会主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