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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柳若曦一番话，掷地有声地说完，场面才真正陷入尴尬了。

张仲谋以为吴涛这边会把自己当成上帝般供着求着，却没想到人家本身实力便不俗，根本没必要给自己好脸。

尤其是眼下谈判进行到这个地步，台积电已经退无可退了。

要么接受对方三位一体的芯片合作框架，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继续谈下去；要么到此为止，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好聚好散。

然而一向习惯于牵着别人鼻子走的张仲谋，是断然不会答应被大陆企业牵着鼻子走的。

于是原计划三天的谈判日程，只用了两个钟头，便提前结束了。

结果也只有一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会议结束后，张仲谋带着人先走了，倒是刘德因借故留了下来，明面上是和倪光南、陶长轩叙叙旧，暗地里实际上是想打探吴涛这方的底线，看看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

对此，张仲谋临走的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德因拉着倪光南、陶长轩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俩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倪光南犹自捂着茶杯不说话，倒是陶长轩忍不住埋汰台积电道：“刘副总，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们台积电是怎么想的？就拿一个芯片设计合作方案来糊弄我们，真当我们是叫花子，那么好打发？”

对此，刘德因咂吧咂吧嘴，无言以对，只能找其他理由转移话题道：“不过贵方的吴总，当初撺掇我们台积电，费了好大的劲，让台岛当局把芯片海外限制发展令给取消了。现在吴总把台积电晾在半空，这也不合适的啦。”

倪光南放下杯子，把桌子拍得咣咣响道：“刘副总，这说话咱得凭良心。当初我们并没有给你们什么承诺，不是吗？况且台岛当局这条限制令的取消，也不是你台积电一家的功劳吧？”

“是是是！”刘德因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可是，这谈判还得继续，不是吗？不如双方各让一步，我这回去也好跟张总裁汇报的啦。”

陶长轩一摆手道：“那不可能了！实不相瞒，刘副总，先前我们和台联电的合作谈判中，曹总基本认可了我方提出的三位一体的芯片合作框架，我们双方在谈判上取得很大进展。如果台积电还像今天这么缺乏诚意的话，那么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别别别呀！”刘德因急得满头是汗，可心里也明白，如果台联电真的已经答应了这个合作框架，那么台积电基本不可能入围了。

因为台积电的张总裁压根没打算拿出太多的诚意来。

回到酒店的刘德因，很快跟张总裁汇报了打探回来的消息。

果不其然，张仲谋当即否决了双方进一步接洽谈判的必要性。

但是话说回来，这次为了打开政策上的突破口，台积电也费了好大的劲。如果大陆投资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结束了，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很亏。

更何况，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一旦让台联电抓住这次海外合作机会，后续台积电很可能被对方赶超上来。

重现两强争霸的局面。

所以台积电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它没有选择，必须坚定不移地迈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