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钢筋混凝土的颜色。

即便有着潇潇落下的梧桐树叶，标识着金陵进入湿冷的冬天，但也很快被勤快的清洁工扫起来运走了。

所以说城市一旦发展起来了，四季便不再分明，连带着各种特色都跟着销声匿迹了。

这几个月来，911的事件已经逐渐平息。

除了美国总统经常把反恐这事挂在嘴边之外，全球股市已经开始回暖，仿佛注入了新的生机。

这导致吴涛对于国际经济局势的判断言论，得到了进一步的追捧。

而同时华夏作为新的投资热点，带来了大量的国际资本和热钱。连带着金陵这个内陆城市，都出现了好多家外资全资注册的投资公司。

这事让各地政府颇为开心，尤其是中央更是觉得改革开放、引进外资大有成效。

但吴涛却在和梁言成的谈话中，不止一次地谈到，政府要警惕热钱涌入的风险，在合理利用外资方面形成特定的章法和规范。

只是好话有人听，这坏话愿意听的人却不多。

没奈何之下，吴涛只好匆匆写了两篇论文，着重阐述了这方面可能对国内金融体系带来的影响。

反正他现在在期刊界那也是小有名声的，投出去的文章倒是不怕没人录用。

只是在投出去之前，他照例给钱颖一发了一份，请他代为把把关，审审核。

没想到文章刚通过邮箱发出去不足半个小时，钱颖一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吴涛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心下疑惑，莫非这是不赞同自己的观点，打电话过来理论来了。

看来这回冲突有点大。

毕竟上回那两篇文章，钱颖一也有些不赞同，但只是小分歧，所以二话不说地便直接推荐了。

带着忐忑接通电话，钱颖一凛然的声音当即从手机里头传来道：“你这次的文章观点很新颖、很重要！我已经推荐给院长了。”

“呃……”吴涛愕然之余，失笑道：“这不是什么好话，恐怕没多少人爱听。”

钱颖一声音一沉，“咱们搞学术的，还在乎什么好话赖话吗？你要秉承着科学的态度和精神，实事求是地阐述观点！”

“……而且你这次的观点就很重要，很有一种众人皆醉你独醒的眼光。”

吴涛笑了，“嗨，钱主任你就别给我带高帽子了。不过院长那边万一有什么后续的事情，你可得全权负责啊！”

“瞧你那出息劲！”钱颖一对吴涛不愿意跟上头走得太近，明显有些看不惯，不过他也没强求，“有什么问题，我一概接着便是。”

“……不过这个议题比较重要，我觉得作为你的毕业设计选题就不错。你现在就开始准备吧，毕业论文写不到我满意，你就别想拿到清华的学位证书！”

“钱主任，我怎么觉着自己这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钱颖一把手一挥，“你爱咋想咋想，反正这事就这么定了！”

吴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