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赢,是因为从未怕过输(1 / 2)

夜晚,夏洛特家街角的复古餐厅内没有点灯,可是这里的客人依然络绎不绝,仿佛每一张餐桌上的烛光都在吸引着人们不由自主的坐在餐桌旁,去享受只有黑暗才能带来的浪漫。

周末就坐在这里,对面坐着尤达。

“你今天很漂亮。”

心情不错的周末夸了她一句,不过这句话却引起了尤达的怀疑。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黑色的瘦身晚礼长裙一侧开叉显得特别苗条,单肩带斜挎式设计恰好让那并不是特别庞大的圆滚若隐若现……自己的确很漂亮,尤达伸手拨动了一下额头上的短发,只是,一个被人捏着把柄的警察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约会般的愉快感么?尤达并不这么觉得。

“你的品位也不错。”

当尤达的话钻入周末耳朵里,他笑了,仿佛替这家餐厅的老板宣传一样说道:“谢谢。可我还是得称赞一下这家餐厅,看看这的设计,用比一般餐桌大一点的桌面将客人隔开,以免情到深处时的拥吻或其他动作太大而触碰到烛台,如此,客人就不会尴尬;这里每张餐桌之间的间距较大,尽管这会让餐厅显得空一点,也无法多摆几张餐桌,偏偏这么做保证了每张桌子上的烛光只能让坐在你对面的人在光影中出现。”

“wow。”尤达故作惊讶的发出了一声惊呼道:“你差一点就让我误以为这是一次约会。”

周末怪异的回应道:“是约会,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约会。”

“什么意思?”

周末举起了手,在这间所有人都在轻言轻语、努力制造出安静的环境中轻声说道:“服务员,点菜。”

尤达看着周末问道:“你都不打算问问我要吃什么?”

“现在满足我比满足你重要。”

周末神秘的笑着,慢慢的打开菜单。那双眼睛只低下去看了一眼菜单上的排列顺序便抬起了起来,以尤达可以看清的速度非常缓慢的撩眼皮,最终。和她的目光相对……根本没看菜单的说道:“2005年的桑塞尔白葡萄酒、蟹肉饼、烤狍子、甘蓝、五香杏仁和……”尤达的面容出现了些许改变,那张脸开始变得越来越古怪。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仿佛要看穿什么似得:“意大利火腿。”周末补充说道。

慢慢合上菜单的周末将菜单交给了服务员,在服务员离开后回应给了尤达一份微笑,那份从容像是对方手里根本没捏着自己什么把柄。

“我看过你的资料,知道在德州的时候,你就展示出了出人意料的逆商,只是我没想到这份逆商能为你强大到这份地步。”尤达忽然放松了下来说道:“你点这么多东西是已经把那几个小家伙的外卖带出来么?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应该说一声谢谢。”

两人暗地里的较劲和交锋从坐在餐桌上就已经开始了,尤达断定了周末强装出来的这份从容绝不是他应该有的心态。毕竟这个家伙曾经于很多强人手中展现出了根本压制不住的抵抗力,所以,她并不觉得周末已经脱离了掌控,反而继续念着紧箍咒,时刻提醒着对方应该在意些什么东西,比如那份犯罪记录。

烛光下,周末左右看了一眼,安静的说道:“哎……”他用了一个非常具有东方色彩的开场白:“我最近有点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种改变让我拥有了一种特别清晰的感觉。”

周末没有保持神秘,坐在那拉松衬衫上的领带:“你知道吗?这种感觉让我开始了解了另外一个人的心理状态,从洛杉矶第一神探成为凶手的转变过程。”

“---变---态---杀人这个行为一直都被我定义为宣泄。不过要是站在这个问题的源头看,这同样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对吗?”周末稍稍有些兴奋。而尤达反而变得没有刚才感兴趣了:“---变---态---需要宣泄时,是本身出现了问题,这个问题需要解决,解决这个问题又不能引火烧身,所以,在这个体系下,犯罪出现了。他们进行的不是目的性极强的犯罪,而是在现有的环境下做出了选择。”

眼看着尤达往后微微让开些身体并友好的露出微笑令服务员将白葡萄酒端上了桌顺手打开,周末在烛光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影时继续道:“就像是亚当。当他手里没有足够的权力去伸张正义,又在自身陷入泥藻中的时候看见了那些犯罪者依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他的精神就出现了问题。亚当为了解决问题选择了杀人,杀完人的亚当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他开始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进行了无限循环。”

周末脸上没有惋惜,像是解开了非常难的数学题一般稍稍带着一点得意:“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我是说,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应激性障碍让我得到了一个新的方法,那就是根本不需要站在出现问题的地方去看需要解决什么,而是要把自己抽离出来,站在更高的地方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尤达的面容改变了,之前周末说的那些得不到她的回应是因为那些东西都是这个女人体会过的,不新鲜了。直到周末把话说到这,尤达发现周末和自己精神世界中的发展方向完全不一样,她周围的人、包括她自己都认为精神分裂是一种疾病,需要治疗,尤达对治疗最不满意的地方是兰伯特压制住了这具身体的本体,从没发病时就一直存在的自己,他选择了更加善良、更加努力的夏洛特,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可周呢?这个混蛋根本就没拿应激性障碍当成疾病……他把精神世界的扭曲当成了——进化!

菜被服务人员慢慢端了上来,周末为自己铺好餐巾,很有兴致的倒了一杯白葡萄酒,还很绅士的为尤达倒上了一杯:“从你家离开以后,我一直陷入苦恼之中,被人捏住小辫子的警察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神不宁的人。我几天都没有走出房间一步,这种压抑让我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邪恶的东西。尤达,不瞒你说。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想杀了你。杀了你们一家,用亚当的方式。”

“这个自杀的想法我很欣赏。”尤达看着周末嘲笑着,她有理由如此骄傲。

周末伸出一根手指,宛如尤达点题一样继续道:“你说的没错,正是你的能力救了我!”

“你让我杀人的想法消失了,更加强大的精神折磨开始出现,我拼尽全力的控制自己、告诫自己,如果我要是选择随便杀了什么人发泄。就会成为瘾君子一样的懦夫,他们就是解决不了现实问题选择了用毒品来进入这个死循环来满足自己的废物。”

“于是,我什么都没干。”

“你差一点让我从应激性障碍变成抑郁症,这个世界上最难熬的事情就是你根本不知道可以要挟你的人会干什么,而你偏偏是被另外一个人格压制在体内无法长时间出现这个世界的家伙。”

尤达举起了酒杯,上下嘴唇微微蠕动着,被唇彩覆盖的朱唇于烛光下闪烁着微弱光泽道:“周末,你得知道这种情况下的自己很危险。”

“不。”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