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佳倾顺着所能看得到的线索一路追过去,然而,她最终看到的,只是裴陌逸身体僵硬的站在远处,盯着前方漫无边际的车流,一句话都没说。
“裴少。”骆佳倾垂首,自责的不得了,她的大意,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人在自己的面前被带走了,这是她犯得最大的错误。
裴陌逸死死的抿着唇,双拳紧握,表情阴沉沉的,心中却急的不得了。
半晌,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双眸赤红,“谁干的?”
“滕柏倾。”句处眼流。
“这混蛋,找死。”裴陌逸几乎是从齿缝总蹦出这句话的,骆佳倾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严厉的肃杀之气,那模样很恐怖,几乎像是要毁灭一切似的。
她想,滕柏倾完了,不,如果以初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不止是滕柏倾,甚至是整个滕家,楼家,以及和他们有关系的都会波及遭殃。
没有人知道裴陌逸真正发火时会有多么恐怖的后果,尤其是关系到他最在乎的以初,他那表情几乎能毁天灭地。
“回去。”
“是。”骆佳倾咬牙,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是赶紧找到以初,救出她才是首要之事。
而此刻的以初,却早就被滕柏倾开着车子,一路飞驰,朝着郊区开去。
那里停着一辆面包车,滕柏涵就坐在里面,他身边还坐着滕家的园丁,那个如今唯一一个帮助滕柏涵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后座绑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楼朵琦,嘴巴里塞着白色的布条,让她直接躺在椅子上。
滕柏倾的车子很快过来,以初被抱了下来。楼父匆匆跑到面包车前五步之远,紧张的问:“我女儿呢?”
“你放心,在后面好好的。”滕柏涵下车,看了他们一眼,对副驾驶座上的那名滕家园丁说道:“你去把人带过来。”
“是。”
滕柏倾看了他们一眼,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同时交人。”
滕柏涵冷笑,表情嘲讽,“你还敢跟我谈条件?你觉得你有那个立场吗?”
‘咔咔’两声,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滕柏涵拉开面包车后座,将枪口对准倒在座位上的楼朵琦,微微抬起挑眉,抬起下巴看着他们。
楼父倒抽了一口凉气,急忙回头扯了扯滕柏倾,“赶紧把这女人给他,快点。”
“可是……”滕柏倾犹豫的皱了皱眉,“他要是反悔怎么办?”
“我现在也可以反悔。”滕柏涵缓缓的抬高枪口,对准楼朵琦的手臂便是‘砰’的一声。
“啊……”后座的女人陡然惊醒,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身上的冷汗,更是瞬间便爬满了整个脊背。她有些痛苦的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车外,对上自己的父亲时,瞬间禁不住大哭了起来,“爸,救我,好疼,救我啊。”
楼父爱女心切,哪里还管得住管不住滕柏涵会反悔,他只知道滕柏涵这人丧心病狂,连自己的母亲兄长都杀的人,怎么可能在乎他女儿的命,他只能顺着他,只能顺着他。
因此,他回头一把将以初从滕柏倾的怀里夺了过来,蹭蹭蹭的上前几步,直接交到了那个园丁的手上。“好,好了,人我们已经给你带来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女儿了吧。”
那园丁直接抱着以初上了车子,将她也塞到了后座,放在了楼朵琦的身边。
滕柏涵缓缓的将枪收了起来,车门一拉,人已经上了副驾驶座,对着恼恨跑过来的滕柏倾和楼父笑道:“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将人给放了,现在,她还是我的护身符。”
“滕柏涵,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给我回来。”滕柏倾气的脸的黑了,表情狰狞的朝着他飞快跑了过来。
只是纵使他的教程再快,依旧比不过园丁急速倒车的速度已经飞驰而去的车影。
“啊——”滕柏倾大喊一声,猛然垂向一边的树干,狠狠的踢了一脚。
滕父痛苦的蹲下身,想到女儿鲜血淋漓的样子,心脏疼的受不了。
楼朵琦很痛,哭得停不下来。她从小锦衣玉食的,什么时候受过这么严重的枪伤,别说那让人闻之欲呕的血腥味浓重的要死,就是手臂上血肉模糊的样子,也吓得她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