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2)

鲍伯想说点什么,但他根本没什么资格说话。

费力恩可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华国人。

之前他在科学周刊的青年物理学者那个版块替lrs物理研讨会上大放光彩的华国青年学者an争取到几句话的介绍,却被主编费力恩以荒诞、不切实际等理由驳回。

后来在油管爆发了一通学术界都知道的舆论骂战,紧接着又是爆炸性的大反转,戏剧性效果十足。

纽约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虽然不会过分夸赞华国但本着科学精神,还是给予了那名华国青年物理学者正确的褒奖之词。

除了科学探索频道。

费力恩压下了正面报道,选择忽视他之前接二连三发言讽刺华国学者的事实。

等舆论风波平息,没人会揪住他为此事道歉。

“唉……”鲍伯叹气。

算了,他还是老实收集场外会议的材料吧。

瞧,会议外的物理学者们也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其钻研学术的精神从不因智商与知识的多少而褪色。

盛明安本以为会议就像第五届物理会议那样在一个房间里展开,众人围着一张长方桌展开讨论,旁边还有媒体和摄像机做实时记录。

然而会议实际是在一个偌大的圆形阶梯教室开展,中心和教室后排都有媒体和摄像机,会议主持人是戴维?格娄斯,量子色动力学奠基人之一,04年诺奖大佬,11年当选华科院外籍院士,同时担任美国圣巴巴拉大学物理教授和物理研究所所长。

总而言之,是个大佬。

事实上,在场收到邀请的六十多人都是物理领域里的大佬,只是大佬也分批次。

毫无疑问,戴维?格娄斯是一等批次的大佬。

盛明安还以为这场会议邀请的人数不会超过三十人,没想到竟有六十多人,再加上大佬带了助理、学生,还有媒体,少说也有上百来人。

而他、陆师兄和郭教授位列圆形阶梯教室的第三排,对面第一排的白发、戴眼镜,表情严肃而沉默的老人,则是全场逼格最高、最牛逼的大佬——

爱德华?威腾!

盛明安心脏跳得有点快,从昨天到现在,斯坦福年轻的物理学者们总会突然提起威腾教授,无一不是尊崇的语气,连傲慢的西方媒体都希望拍摄更多有关于威腾教授的镜头。

爱德华?威腾,现任普林斯顿物理教授,曾是经济与历史博士,半道出家,改学物理和数学,研究量子力学,是非常出色的理论物理学家。

他将数学和物理结合运用得非常巧妙,在数学和物理两方面都拥有相当高的研究成果,被誉为爱因斯坦的转世的绝对天才大佬!

研究改进的超弦理论至今没人能验证,创立的m理论被誉为宇宙的终极理论,这理论太超前!至少百年内无人能够解开他的这些理论!

他也是全世界唯一一个拿到数学界最高荣誉菲尔兹奖的物理学家,当然诺奖也早就是囊中之物。

而盛明安昨天还在讨论的反德西特空间理论中的ads?cft对应猜想,也是威腾教授在理论物理方面的主要研究方向之一。

——国际物理会议果然卧虎藏龙!

会议很快展开讨论,气氛还算缓和,因为现在的物理研究工作基本建立在前人建立的理论物理基础上,大部分新结论主要通过实验数据来作证明。

量子力学仍然是主要的研究方向,不断有人试图证明或推翻量子力学,提供各个严谨而思路奇妙的实验方案,直叫盛明安产生豁然开朗之感,也让他对量子力学的理解越来越深入。

直到会议结束,郭教授都一言不发的听其他国家的物理学家起身抛出问题、接住问题并展开辩论,陆师兄也很安静,盛明安也注意到威腾教授不怎么开口。

第一天的物理会议结束,教室内所有人整理会议记录匆匆离开,没多少人留下来应付媒体。

出来后,陆师兄说:“你是不是很疑惑教授为什么不开口?”

盛明安点头。

陆师兄竖起两根食指:“第一,索尔维物理会议的讨论其实更偏向于理论,而教授侧重实验物理。第二,第一天抛出的问题通常不具备最高水平,真正高水平难题在第二天提出,你看威腾教授、格娄斯教授那些前排诺奖大佬基本不开口就知道啦。”

盛明安恍然大悟,他还以为第一天就直接开战。

陆师兄哈哈笑:“现在的物理会议没什么火药味了!对了,咱们亚洲面孔最好别往那些蹲守在场地外的媒体跟前凑,容易被嘲讽。”

盛明安:“知道了……”

他现在有点手痒,迫不及待想回去整理刚才在教室里的大佬争锋记录。

陆师兄看出他的渴望,挥手说道:“你去忙吧。我跟教授还有点事。”

盛明安便道声再见,脚步匆匆的走过斯坦福中心草坪,朝酒店房间走去。

正在斯坦福中心草坪收集素材的鲍伯突然回头看,人群密集,没有哪个特殊的身影。

他拍着脑门心想,果然看错了,哪有熟悉的身影?

回到酒店房间的盛明安将会议记录大方分享给陈惊璆,又共同完善艾哈迈德一方的研究和之前在科大的实验数据相结合而提出的新方案。

完成的新方案最终计划使用反德西特空间建造一个时空构造,通过观察时空构造记录外部的纠缠量子并建立方程式,由此推测出时空编码。

而反德西特理论表明时空编码即可看作量子纠错码!

方案出炉后,盛明安和陈惊璆便迫不及待联系艾哈迈德三人,他们观看了两人的方案便是一阵惊叹,然后一起彻夜研究,修改了一点数据,便迅速动用人脉申请到斯坦福实验室进行实验。

索尔维物理会议第二天,盛明安没再参加。

他和陈惊璆、还有艾哈迈德三人共同浸泡在斯坦福实验室进行时空构造的建设,因为建设过程中的每个数据之谨慎、每一道方程计算之复杂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会全盘崩溃,必须重新建设。

所以每个人轮流盯着构造建设,没人敢眨眼,一边输入数据和记录、一边进行同步计算。

饶是如此,依旧数次构造崩溃,差点没把人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