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争先恐后涌入口鼻,叶知秋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凤康看她这样子心头愈发恼火,改手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说,为什么要毒害鸣儿?”
“我没有毒害过任何人。”叶知秋直视着他的眼睛,字字清晰地道,“你可以怀疑我,但是在下定论之前,请你拿出确切的证据,否则你就是污蔑!”
“污蔑?”凤康怒极而笑,“鸣儿吃了你做的东西之后就腹痛难忍,上吐下泻。本王讯问过紫英和小路子,只有你有机会下毒。你居然振振有词,反咬一口,说本王污蔑于你?简直岂有此理!”
听到“下毒”两个字,叶知秋的心又往下沉了一沉。如果她没猜错,他所说的鸣儿就是小路子口中的小主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小世子。事关皇室血脉,想要脱身怕是没那么容易。
越是危机关头,越要冷静沉着。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没有法律保证,跟这种作威作福惯了的人不能硬碰硬,一句话说不好就会掉脑袋。心中千回百转,面色已迅速平静下来,“光凭这两点就认定我下毒,未免也太草率了。麻烦你先放手,让我把事情弄清楚,如果真是我的责任,你再喊打喊杀也不迟。”
“是啊,主子。”洗墨也在旁边劝道,“这位大嫂不认识小世子,为什么要下毒害他呢?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咱们还是先问明白的好。”
凤康目光闪动了半晌,才冷哼一声,“好,本王就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说完倏忽松手。
叶知秋全无防备,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心知那混蛋是故意让她出丑,却也不好发作,暗暗地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打眼一扫,才看见旁边还跪着紫英、小路子还有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看样子都是被牵连进来的人。
她敛定心神,将目光投向洗墨,“你们确定小世子是中了毒?”她看出来了,满屋子人里面就洗墨一个还算脑袋清楚的,所以才挑了他问话。
洗墨点了点头,“是,太医已经来给小世子看过了,说是跟上次的症状一样,应该是中毒没错。”
“跟上次一样?”叶知秋有些吃惊。
洗墨不知道她听那个叫马三是衙役说过小世子中毒的事情,会错了意,赶忙给她解释,“小世子前些日子中过毒。”
叶知秋心中有了数,也没多说,转到紫英跟前,“紫英姑娘,我做的东西你都尝过,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紫英摇了摇头,垂着长长的睫毛道:“没有,我吃得不多。小世子出现症状之后,我让太医为我催过吐,因此并无不适。”
叶知秋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已经认定了东西有毒。不愧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丫鬟,连为自己开脱的言辞都说得这么隐晦。心中不屑,也懒得跟她废话,再次看向洗墨,“我做的东西还有剩吗?”
“有,小世子吃到一半儿症状就发了,还剩下不少呢。”洗墨如实答了,语气一顿,又补充了一句,“刚刚被太医拿去检查了。”
叶知秋心头一凛,“麻烦你赶快帮我追回来!”
如果太医不负责任,一口咬定她做的东西有毒,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