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瀚之在她身上下的一个赌注,一个不可能输也输不起的赌注!”
如果输了,他的命,叶知秋的命,十一的命,沈长浩的命,他和十一手下所有人的命,包括她华锦郡主的命都会丢掉。
听了他这番话,叶知秋心神震动。他断定十一不会将一个女人看得比命还重,却赌上所有人的命来保护她这个女人。是该说他笃信薄情好呢,还是该说他自负深情好呢?
如果不是因为那两名侍女的事情,引发了这场谈话,她还不知道他竟为她设下这样一场矛盾的豪赌。这个男人,真是胆大到让她心颤。
“如果十一把她看得比命还重怎么办?”
凤康不以为然地扬了一下唇角,“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谁能确定这一点?一旦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做任何事都嫌太晚,你以为华锦郡主敢冒这个风险吗?”
叶知秋明白了,他真正的筹码不是十一的薄情,而是宣宝锦内心的阴暗。像她那样精于算计、有所图某的人,注定不会将心交托给任何人。
即便十一视她如命,她也不会相信他是真心相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人还真是可怜!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既然有所图谋,就该把纯洁小白花的形象一直保持下去,让所有人放松警惕,然后趁虚而入才对,为什么要处处打草惊蛇呢?
凤康半晌没听到叶知秋说话,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叶知秋回神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那位弟妹很有意思,小小地琢磨了一下她的心思。反正我跟她没什么见面的机会,有什么事还有你这尊大佛在前面挡着呢,我就不浪费那个脑力了。”
“嗯,你不必费神。”凤康抚了抚她的脸颊,眸色幽深地道,“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情,其他的自有我来处理。”
因为他说得郑重,叶知秋不觉动容。心头又软又暖,正要说句什么,就听帐外传来一阵吵嚷之声,隐隐夹杂着女子尖利的哭喊。
凤康显然也听到了,面色一沉,“外面出什么事了?”
“王爷。”一名侍卫应声进门,“定亲王送来的一名侍女试图闯进您的寝帐,被属下们拦了下来。”
凤康眉心大皱,“她们不是被安置在外营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回王爷,那侍女假扮成兵士的模样,想必是从外营一路蒙混过来的。”
“蒙混?!”凤康惊讶之余,面上现出怒意。
营地之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同的番属有不同的联络暗语,称得上守卫森严。别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是一只苍蝇飞进来也会很快被发现。一个侍女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竟能从外营蒙混到内营来?
分明是有人暗中相助!
他虽然住在军中,可并不插手军务。暗中帮助那名侍女的是什么人以及目的,他心里都和清楚,没有追查的必要。于是按下火气,吩咐道:“擅闯军营,犯的是军规,把人交给王将军处置吧。”
侍卫应了声“是”,却没有立刻离去,“那名侍女说有急事要当面禀告王爷……”
“什么急事?”
“似乎是另一名侍女染了风寒,如今正昏迷不醒,她想请王爷做主……”
不等侍卫说完,凤康就冷笑起来,“这种粗浅的把戏也好意思拿到本王跟前来玩?以后再有这种事,不必禀告,就地处置。”
“是。”侍卫答应着退出门去。
外面又传来一阵嘶喊声,很快就平息了。不多时又有侍卫来禀告,王将军已经将那名侍女送回外营了,并且处置了几名值守的将士。
洗墨请一名军医过去给另外一名侍女诊了脉,说只是沾了冷水,并无大碍,调养两日就好。
叶知秋从侍卫的神情微妙的神情之中,就能猜到“沾冷水”是什么意思。这数九隆冬的,她们还真舍得对自己下狠手。
“你们王府调~教出来的丫鬟是不是都这么有勇有谋、不屈不挠啊?”她一脸唏嘘地看着凤康,“为了见你一面,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可是把三十六计都用上了,什么苦肉计,美人计,瞒天过海,暗度陈仓,浑水摸鱼,声东击西,抛砖引玉……”
凤康没她那么多感慨,只觉腻烦。他府中那些有名无实的侍妾,哪一个没用过类似的招数?
他就纳闷了,那些女人怎么就没有点儿新鲜的?动不动就借病邀宠,莫非她们以为男人都喜欢病怏怏的女人?
叶知秋见他皱眉不语,叹了口气道:“我算看出来了,一天不熄了她们的念头,她们就一天不会安分。把她们留在外营照料百姓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想过怎么安排她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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