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叶知秋目送他出门而去,看了看指向酉时的刻漏,眉头便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以洛晓雁的性格,探听到消息,一定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按照行程推算,他今天就该从京城回来了。她生怕错过,推掉了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在家等了足足一天,也不他的踪影。
是还还没有打探到消息?还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她满心记挂着这件事,有些神思不守,做晚饭的时候破天荒地烧坏了两道菜。
阿福有些担心,晚饭之后来寻她说话,“知秋姐姐,你没事吧?”
叶知秋在她面前从来不隐藏心事,看着她语气缓缓地道:“阿福,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他出什么事了。你说他那么聪明的人,出使番国都回来了,还会出什么事呢?”
阿福也说不上来,只能好言劝慰,“康九爷是皇子,他们家错综复杂的,说不定被什么事绊住脱不开身。知秋姐姐,你别着急,康九爷对你一往情深,得空一定会来看你的。”
“但愿吧。”叶知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但愿是我想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已经没有洛晓雁的消息。她心中的不安一天比一天强烈,日子却不能不过,只好强打精神做事授课。
林短斤拿了成老爹的银子,自己扣下二百两,剩下的三百两拿去放账。刚在坊市上转了一圈,还没找到人选,就被人找茬抢了银子。
他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只当这次倒霉。把扣下的银子拿出来,先前借出去的也讨了一些回来,连同自己的私房,凑了不到三百多两银子,再伪造几张借据,一并拿回来跟成老爹交差。
转日又花言巧语,哄成老爹拿出一千两。这次为保险,雇了两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当帮手,雇了个驴车到清阳府去放账。进城没多久,就被一群人围住狠狠地打了一顿,银子也一文不剩被抢去了。
两个混混没拿到酬劳,还被他连累挨了顿打,气得七窍生烟,拳打脚踢,附送了他一个二重揍。随后把他绑了,拖到城外,扔进河里。
好在阿福派人暗中盯着,将他及时捞了起来。送回落叶村,连吓带伤外加受了凉,人都烧糊涂了。巧姑惊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上装失忆?口里喊着“孩儿爹”,嚎啕大哭。
虎头从学堂回来,得知自己被骗勃然大怒,将巧姑给他做的衣服撕成了抹布,“我没有你这样的娘,你给我滚!”
巧姑理亏,不敢应声,只抱着林短斤哭个不停,林庆欢跪在旁边陪她一起掉眼泪。
林欣悦年纪小,有种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劲头,跑过来哭嚷着捶打他,“你不是我哥哥,你欺负我娘,我打你,我打死你……”
虎头懒得跟小女孩一般见识,转身要走,正好看见林长乐鬼鬼祟祟地躲在篱笆墙后。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连人带墙踹翻在地。
林长乐以前就隔三差五出去鬼混,经常不着家,家里人已经习惯了,几天不见他,只当他跑到什么地方玩乐去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在一个山洞里躲了几天,不见有人来抓他,也没听到什么风声。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便摸回来探探情况,刚藏好就被虎头发现了。
他不知道这场闹剧因何而起,只当是自己做下的事情暴露了,忙爬起来求饶,“我错了,我不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轻薄阿福妹妹,我真的知道错了。好弟弟,你就饶了我吧……”
“你说什么?”虎头怒目圆睁,“你竟然轻薄阿福姐姐?!”
叶知秋、成老爹和燕娘等人纷纷变了脸色,巧姑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林长乐胆小如鼠,被虎头吃人的目光吓得浑身冒凉气。被求生的本能驱使,窜起来掉头就跑。
他四体不勤,又饿了好几天,没什么力气。三步两步就被虎头追上,不由分说,结结实实地赏了他一顿老拳。
叶知秋唯恐闹出人命来,吩咐花花几人将虎头强行拉开。
虎头知道分寸,不再动手,瞪着鼻口流血的林长乐嘶声怒吼:“滚,再让我看见你,我活活扒了你的皮。”
林长乐早被吓破了胆子,得了赦令,扔下家人一溜烟地跑远了。
虎头气犹未消,将目光转向巧姑和两个女孩,“你们也给我滚,都从我家滚出去!”
巧姑不敢跟儿子求情,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望着成老爹,“爹,我家孩儿他爹病得厉害,你行行好,找个大夫给他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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