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打了个比方,是公子误会多心了。”叶知秋把话说得不软不硬,“公子要是觉得这样下台对你不公平,那么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答得合理,我就请你入帐;若是答不出个所以然,那我只能说抱歉了!”
那人意识到被她反将了一军,面上露出了迟疑之色。不应吧,唯恐丢了面子;应吧,担心答不好她的问题,丢光面子又丢里子。
“怎么了?不敢答应啊?”
“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这会儿怎么怂了?”
“问他,快问他!”
人群吵吵嚷嚷,火上浇油。
那人心下衡量半晌,不能落荒而逃,一咬牙,“你问吧。”
“公子为什么上台?”叶知秋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开问,“是真心诚意来求亲的,还是不怀好意来找麻烦的?”
那人眼神飞快地晃了两下,“在下……当然是真心诚意来求亲的!”
叶知秋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弯了唇角,“那公子以前见过我吗?”
那人生怕她用“以貌取人”的说辞反治,忙澄清,“今日之前,在下与叶小姐素不相识。”
“这么说,你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我的品性才华如何了?那你为什么想跟我成亲?”
那人被她一语问住,张了几次嘴,却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叶知秋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笑眯眯地道:“公子指责我以貌取人,自己却连以貌取人都做不到,这可不像是真心诚意来求亲的。
就像你说的,我们素不相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是受人指使,还是……”
“没有人指使,在下就是看不惯。”那人急急地辩白,“女子就该安于居室,谨德慎行,以相夫教子为责任……”
“不成亲怎么相夫教子?”叶知秋笑容不变地插话,“所以我才要招亲嘛。”
台下一片哄笑,那人一张脸瞬间转成了猪肝色,强自争辩道:“想成亲大可以让家中长辈请媒人说和,像你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不是公子斗胆提议,让我出来跟大家见上一面的吗?”叶知秋再次插话。
台下的笑声更大,那人脸上青白红绿地变换了半晌,“若女子都如你一般公然招赘,将置天下男子于何地?”
“他们可以像公子一样,到台上来啊。”
“你……你怎能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
“同在台上,公子都不羞耻,我为什么要羞耻?”
……
那人说一句,叶知秋就回一句。每一句都能驳得对方体无完肤,偏她笑意盈盈,让人觉察不出针锋相对之感。
台下哄笑之声一浪高过一浪,直把那人笑得无地自容。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用袍袖遮住脸孔,狼狈下台。一路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收获了不少暗拳黑脚。
被他这一搅和,叶知秋不得不提前露面,让那些好奇她长相的人先睹为快。见了之后发现她与传言所说大不一样,容貌出众,举止大方,言语幽默,加上拥有庞大的家产,着实让不少青年男子动了心。
随后上台的人明显增多,质量也高了不少。
叶知秋也不再一眼否决,象征性地挑了几个留下问话。晌午时分,旁边的帐篷里便多了三个候选人。
“知秋姐,我的人已经盯上那个闹事的家伙了。”多寿趁休息的空当来找叶知秋请示,“要不要把人抓起来,问问是谁指使他的?”
“不用了。”叶知秋摇了摇头,“我看他也不像坏人,不过就是个迂腐书生而已,应该是稀里糊涂被什么人利用了。你把他抓起来,也问不出指使他的人。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就当中场娱乐了,随他去吧。”
多寿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多派些人混进人群里盯着?”
“没那个必要。”叶知秋笑了笑,“我在自家地盘上招亲,还怕有人暗杀我不成?你要是没事可做,就帮我一个忙。”
“行啊。”多寿想都不想就应承下来,“知秋姐,你说吧,让我帮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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