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况起初还有些犹豫,听凤康细细说了自己的计划之后,终于动心了。
既有皇帝之实,又不用每天天不亮就临朝理政、三更天还在批阅奏折、日复一日地听朝臣们的唠叨,虽然国土小了些,难求却是那份自在,这样近乎完美的职业,哪个傻了才不动心。
他心里别扭了一阵子,便全心全意地跟凤康商议起就藩的事情。
十五果然如凤康所料,很痛快地答应了跟他们一起就藩。不用在京城看人脸色过活,又有两位兄长罩着,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那个与他一母同胞的亲哥,他相信以那人的嘴皮子功夫,无论在哪儿都能活得很滋润,不劳他操心。因而在凤康宣布禅位之前,他不打算将这件事透露给老七,这也是凤康的意思。
那兄弟三人密谋着如何挖坑下套,合伙坑害他们家老四的时候,叶知秋也没闲着。
年初一发生的事情在凤玥心里留下了阴影,连带着京城也成了她的伤心之地。她去过清阳府,对那里的风土人情又有几分向往,是以很愿意跟着哥嫂一起过日子。
芸妃就不一样了,皇宫就是她的家。对一个女人来说,不管丈夫是死是活,守着家才是从一而终的表现。而且她跟全德一样,潜意识里期盼着凤帝终有一日会回来。
叶知秋和凤玥劝了她许久,她就是不愿意离开皇宫。直到她们挑明了说,她留在京城会被当成质子,用来胁迫凤康和十一,给那兄弟两人带来危险,她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万事俱备,次日议政完毕,凤康便将四皇子单独留了下来。开门见山地告诉他,自己有意将皇位让给他。
凤羿不是十一,跟凤康没有兄弟之情可言,吃惊过后,立刻怀疑这是一个圈套,“这个储君之位,是九弟通过重重考验,经过百官推举,又得到幸运之神眷顾,好不容易得来的,为何要把它让给我?”
“四哥,你不用是拿这种话来试探我。”凤康一语点破他的心思,“杀鸡焉用牛刀,我若想对付你,登基之后给你安个罪名不是更便宜?”
凤羿听他将自己比喻成“鸡”,眼底闪过一抹怒意,面上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九弟未免也太不把朝廷法度看在眼里了,即便你登基做了皇帝,罪名也不是说安就能安的。”
凤康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四哥忘了吗?我手里还握着你好些秘密呢。”
见他脸色微变,又道,“文武百官一直在催我登基,我没有工夫跟四哥绕圈子,四哥也把你那些心眼儿暂时收起来吧。
你若愿意,咱们就接着谈。你若不愿意,起身走了就是,我绝不留你。咱们凤家最不缺的就是堪当大任的皇子,我相信大哥或者三哥一定会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
凤羿讶然地盯着他,“九弟,你是认真的?”
“我跟四哥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地步吧?”凤康不客气地反问。
凤羿犹自不敢相信,“你为什么……”
“四哥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舍弃皇位,还是想问我为什么会选你?”
“这两个问题我都很好奇,九弟不妨都说来听听。”凤羿难得坦诚地道。
凤康也无意隐瞒,“我放弃皇位,是因为我找到了比皇位更有价值更值得我去守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