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菲菲抹了抹眼泪,“我不是一时冲动吗?明德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太不懂事了!这些年我为了他付出多少啊!他根本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孩子嘛,要是一直正确不办错事那是孩子吗?当年要不是我父母一直别着,我能那么冲动嫁老孙吗?你看看我什么下场?你可别让明德走我的老路。”
“我就是怕……”
“怕什么啊?你啊,快顺着明德吧,我看着他兜里鼓鼓的,搞不好真揣着户口簿出门了,你把户口藏好了吧?”
“我家的户口就在我的衣柜里,周明德知道。”杨菲菲这才知道害怕,“我得给老周打个电话。”
“他来了能怎么样?你不是说在这件事上他一直回避吗?”
“这些男人没一个想担责任的!”杨菲菲抹了抹眼泪。
“行了,我再去劝劝明德,你也赶紧打电话,那姑娘真被开除了,真就没什么顾虑的了,两个孩子万一真领了证儿私奔了,过个一年半载的给你抱回来个大孙子,你可真被动了!”
周明德冲到了学校,在校园里找到了英子,“英子!我们结婚吧!”
“明德,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英子累了。感谢在2020-07-05 22:52:53~2020-07-06 23:01: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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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包库
绿皮火车摇摇晃晃地向前行驶着, 空气中弥漫着由各种汗味、体味、泡面味、烂水果味组成的奇臭无比的味道。
列车员来回打扫着, 然而并没有多少的改善,夏季出行就是这样让人讨厌。
从哈市到广州要坐四天四夜,英子买了硬卧下铺票, 打算一路睡到广州。
她对面的那个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上车之后就从包里拿出了用水果罐头瓶子装的酱,又从包里拿出洗净摘好的青菜、葱、干豆腐……
“我妈给我带的, 半天不吃完在包里就得捂臭了。”那人有些尴尬地对英子解释道,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跟英子解释, 就是觉得自己隐隐被眼前这个小丫头身上的气场辗压了。
英子低下头,从包里拿出一本会计学看了起来。
“你去广东做什么?”那人一边吃一边絮叨着诸如北方钱不好挣啊,南方钱好挣啊,她老乡在电子厂一个月赚多少钱的事,最后问了英子一句。
英子从书里抬起头,“旅游。”
“你是学生吧?学生可真好……”那人又继续絮叨。
英子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泡面,找列车员要了热水, 慢慢吃泡面。
她并不排斥一路上有这么个话唠, 有这人在,能让她省去很多的思索时间。
藏在枕头下的手机震个不停,她却没有接电话的意思,有人说女人提分手是情绪的发泄,男人提分手才是真正的心冷,也许别人是这样, 她不是。
分手是她慎重思考的结果,两人在一起不是。
两人在一起是她意志薄弱的结果,从小到大,她学会的第一课是不要奢望不属于她的东西,不是她的,不要说是碰,看都不要多看。
周明德不是她的,她不止看了,还碰了,拿了,自然会受到惩罚。
她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也不想冒任何的险了,不是她的她不要,她唯一能做的是牢牢抓住手边仅有的东西。
没有给周明德挽留的机会,她回到了自己的避风港,藏在了自己这一辈子睡过的最舒服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狠狠哭了一场。
她刚刚开始就夭折的初恋,她这一辈子第一次知道恋爱的滋味,还没有真正的好好恋一次爱,就这样结束了。
她不够勇敢,不够自信,周明德也好,爱情也好,不会是她的唯一,她做不到像周明德一样不顾一切全情投入。
48小时之后,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来广东吧。”
她洗了个澡,换了一件衣服,装好了行囊,买好了去广州的火车票。
到了广州,英子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脚踩在实地脚下仍然有车在运行的感觉,火辣得太阳照在她的身上,几乎在几秒钟之内就夺走了她正常的呼吸节奏。
热!太热了!这种热不是北方的那种热,英子小时候曾经跟大舅一起去过砖窑,广州的热就是大型的砖窑,四面不透风,四面八方一起炙烤。
英子几乎是被热蒙了,连他走到面前都没有注意到。
“傻子!快上车!”周林海笑呵呵地打了一下英子的脑袋。
英子这才反应过来,周林海穿着一件带领儿的蓝polo衫,军绿七分休闲裤,脚下光脚踩着人字托,整个人晒得又黑又亮。
“你怎么晒成这样?”
“不晒成这样哪像广东人。”他带着英子穿过人山人海的车站,“这边车站乱得很,以后要是没有我接你,你跟谁都不要说话。”他接过英子的包,“包不能这样背着,得抱在胸前。”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车站前的停车场,他找了一会儿找到了自己停在停车场的车子,坐上了车英子感觉自己进了蒸笼一样,周林海打开了空调,阵阵凉风吹来,英子这才清醒了过来。
“太热了。”
“咱们北方人刚来都受不了。”周林海说道,“我先带你到住的地方洗个澡换件衣裳吃顿饭。”
英子点了点头,周林海载着英子回到了自己家,一套200多平米的复式。
周林海家里还是一样的风格,没有多余的东西,连厨房的土豆都按照规格整齐排列,窗台上的花都被修剪得大小一致,强迫症晚期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