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爷爷,其实无论怎么说,我都觉得以前的事都过去几十年了,该放手还是放手吧,毕竟人不能为了仇恨而活着不是吗?”萧强想了想后还是开口道,“当年您徒弟的死,也是因为他一时想不开,吴焰山虽然有错,但不能把责任全都怪到他的身上。仇恨这种东西,生起来容易,要想放下却难。几十年都过去了,再追究那些事又有什么用呢?再说,你们的事扑朔迷离,实际上想怪罪也没有真正的理由吧?何不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张文魁有些惊讶的望着萧强,沉思了一会后才开口道,“萧强,你说的话很对,我想几十年的恩怨,也是该了却了……我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去应对,你不必多说了。”
见张文魁这样说,萧强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这时,郝燕生和吴焰山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朝张文魁这边走了过来。
“老张,算你厉害,找了个好干儿子,你算是后继有人了。”郝燕生看了萧强一眼,抱拳道,“我老郝心服口服,这回是我输了,我不会赖账。”
吴焰山脸色有些难看的咬咬牙,也点头道,“谁让我找了个不争气的徒弟,愿赌服输,我吴焰山说到做到!”
张文魁看了眼两老之后,长长叹了口气,摆摆手苦笑道,“时光匆匆如流水,几十年光阴似箭,就这么度过。都说磨灭仇恨与情感的最好工具就是时间,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我们三人心里这股子气却还存在与心中?当年的恩恩怨怨已经成了现实,现在我们老了,都快要进棺材了,还那么执着干什么?老吴,老郝,我恨你们,你们也同样恨我,可是就算你们向我认输,但那也只是表面的,你们心里真的服输了吗?我看未必……”
吴焰山和郝燕生互望了一眼,似乎都有些感触的同时不明白张文魁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非成败转头空,有时候,恨一个人不是本事,真正能放下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豁达。”张文魁再次出声认真道,“我这干孙子刚才说的话很对,旧怨成新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几十年的交情,如果只化为了仇恨,那人生在世走一遭难道不觉得挺失败吗?罢了罢了,我张文魁已经怨恨了一辈子,不想再怨恨下去,你们的赌约不用履行,我也没有了和你们继续斗下去的勇气,该放手的时候,还是放手吧!”
这话一出,两老总算是听明白了,张文魁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想再继续争斗下去,他选择放下执着与恩怨,换取自己的新生!
吴焰山呆住了,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而旁边的郝燕生则露出一丝惭愧之色,叹息道,“老张,到底还是你在最后关头看的开啊……我的心境比起你来还是差了许多。听你的一番话,真是令我幡然悔悟,这么多年我们都到底干了什么?执着当年的那些事不放又能改变什么?我们着相入戏太深了,以至于为了仇恨而活这么多年,却根本忘记了生活的真谛……”
张文魁主动走过去,拍了拍郝燕生的肩膀,老眼有些发红,哽咽道,“老郝,还记得咱们三人大闹港区鉴宝会,将那些拿着假货次品卖给华夏人的洋人骂的狗血淋头,把他们赶走的场景吗?那是何等的快意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