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显城望着这几位老人家,这些老人家有育马的想法挺早的,动手干也是很早的,卢显城甚至还让他们小心一点儿,步子别迈的太大,但是到了后来才发现,这些老人家不是步子迈的大,而是步子迈的太小了。
也别拿别人举例了,就拿老杨头来说吧,弄了一匹大富大贵之后是赚了一点儿钱,虽说没有多少钱,但是起步绝对够了,谁知道这老爷子一帮子人,直接拿着大贵大富来配种,当国内引进国外很不错的种马时候,谁都舍不得花几十万上百万的配种费,死抱着大富大贵不放,第一年繁育出来的小马还能看,越到后来这小马越不行,不提大富大贵的配种成绩下降了,而是整个牯山赛马水平上升了,原来的水准再上赛道自然就不行了。
而且这帮子散户之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近亲繁殖的问题。
大家给马匹配种这么讲究来讲究去的,为的就是尽可能的人为扩大产出良马驹的几率,这老几位呢,不光是不想的提高良马驹的机率,反面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减少这方向的条件,一个个都想着能赌出一匹好马。
没有想想就凭大富大贵的水准,就是母马能复刻出来富大贵来,现在又能如何。
卢显城以前不是没有劝过,一直没劝动,而且让几位老人家一直这么干到了现在,也不是光主观原因,还有客观原因。
前几年全国也就牯山这边产纯血马,而且搞赛马场的地方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二三十个城市兴建赛马场,不说别的,光是首都一家私人赛马场就从国外引进了三百匹纯血马。用一些牧场主的话说,别说的纯血马了,就是长的像纯血马的驴也能卖的出去。
所以这帮子老人用大富大贵配出来的马怎么着都有人买,卖不到进口马的十万二十万,那咱们就卖三两万的就满足了,这么一直在全国大搞赛马场的红利中混了好几年,现在国内禁令几年未解除了广市之外,其它城市一率还是不准搞商业赛马,顿时就让挺了好几年的各大城市赛马场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跟着一个倒下,这下子这些老人家的马就卖不出去了。
原本来的时候,几位老爷子不是没有想过让卢显城说说好话什么的,但是听到卢显城说的这么坚决就把自己原来藏到了肚子里的最后一丝幻想给彻底的咽了回去。
“显城!我们老哥几个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看能不能今年让我们加入刨皮刀的配种单里,要不皮里阳秋也成啊”老杨头说道。
要是几年前,卢显城还能说让自己的刨皮刀免费给这些老人家的马配个种什么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太可能了,因为这些人的手中的牝马已经不合时宜了,就算是配上了刨皮刀的种,谁敢说母马对于小马就没有一点儿影响力的?
“这个真不成,刨皮刀今年的配种名额已经满了,皮里阳秋这边也同样满了”卢显城直接说道。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以为配种这个事情不是挺简单的么,这就是公马和母马xxoo嘛!多一次少一次的有什么关系。
事实是这样的说的没错,公马和母马xxoo。但是实际的配种要比这个讲究的多,就像是刨皮刀,配种的时候,伙食要提高几个档次,每天都要喂食进口的营养剂,并且配种的时间间隔也有要求,严格的按着几个小时配种一次来。
这不是说多一次少一次,而是看着刨皮刀的身体来,像是今年刨皮刀的预约已经满了,不宜再加。
刨皮刀现在就是要架活体的印钞机,但是这架机器的保养同样重要,如果想让这台机器近可能的长时间使用,那就就必须经心的保养,为它的使用立下规矩。
别说现在已经满员,就算是不满员卢显城也不能把他们加入到名单中,因为他们的牝马同样不符合卢显城的要求,把机会给他们不如给那些能给刨皮刀带来更高配种价格的马。
“实话实说吧,您老几位的牝马想成事,这机率太小了。如果您们想把马卖到牯山或者说是卖到国外,你们马厩里的马一匹都不该留”卢显城很坦率的说道。
申老爷子说道:“唉!这投入越来越大了,钱是个问题啊”。
卢显城听了这话,不由的就耸了下肩膀,这事情那就不是卢显城考虑的了,可能是幸福的日子过久了,不说老杨头了就说原本冲劲十足的申家老爷子现在都有点儿英雄迟暮的感觉,没了几年前的闯劲儿。
老杨头这时又问道:“那风行者和好时节今年的配种名额还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应该有的吧!”卢显城说道。
正大家聊的时候,张彩霞这时大声的说道:“显城,别说了,准备把桌子摆开来,吃饭了!”。
听到母亲一说,卢显城立马借着这话头跑开了。
几位老爷子则是各找了地方把自己的马栓好,然后搭手帮着忙活起来。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仅仅五六分钟的时间,露台上就摆起了一张大圆桌,六七个凉菜加上两三个热小炒,主菜就是一盆子小鱼锅贴。
一顿饭之间谁都没有再提马的事情,热热闹闹的吃了一个小时,作为家里在家的唯一成年男人,卢显城陪着客人们喝了点儿酒,然后把客人送出了门。
一进了门,张彩霞就对着卢显城问道:“儿子,申家的老爷子他们是不是想着让你帮他的马说点儿好话啊?”。
“妈,这事儿我可不答应,您也别劝,这东西不是人情来往的范围!说的难听一点儿这几位老爷子还气够不上这资格,话虽说的难听了一点儿,但是却是事实”卢显城立刻张口就把老娘的话头抢先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