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进了门,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离着自己四五远和工人一样光着背正在洗着马的汉子是卢显城。一时间脑子里的一片空白,对于这样的场景,方志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虽说方志是个名人现在牯山混的风声水起,但是想挤入卢显城的圈子,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够那份档次,在方志看来卢显城这种大土豪那日子过的得相当精致才成,哪里会想到光着个大膀子和同样光着胳膊的工人一起劳动的场面。
目光从卢显城的身上转到了马上,方志的心中不由的更加激动了,刨皮刀现在可是国内第一种马,而且经过这几场比赛,还有国外子嗣的争气,稳稳坐稳了第一种马的宝座,以前比赛的时候一般人还能时不时的看到它的风彩,但是自从配了种之后,很少就有人能见到这一匹传奇之马了。就算是来到普格林顿的马房,刨皮刀所在种马马厩也不是一般人说进就能进的。
卢显城也看到了方志盯着刨皮刀看,于是挥了挥手中的海棉,说道:“想不想来试一下?”。
方志听到卢显城这么一说,哪里还客气,直接走了过来,接过了卢显城手中的海棉开始在马背上打起了泡泡。
“挺专业的!”卢显城看着方志的动作不由赞赏的说了一句。
这么长的时间,只要是能打着泡泡的地方,刨皮刀的身上就已经被打上泡泡了,方志这边接过了海棉其实也没什么好抹的了,不过眼前的马可是刨皮刀,别说是给它洗澡了,现在很多马迷就是想看一眼估计都觉得幸福,更何况是给它洗澡。所以方志从脖子到马背,甚至是肚子这么轻飘飘的过了一遍,不光是擦而且擦的还挺投入。
别人不知道,方志自己是明白的,自己这边已经下了决定,以后再想看到这些牯山名驹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所以这一次擦的不光卖力而且用心。
看着一言不发的方志,埋头仔细的似乎想要重新把刨皮刀打理一遍,马房的工人就笑着说道:“不用再擦了,都快擦半小时了,泡泡都已经打好了,要不您来冲水?”。
方志一听点了点头,工人一看立刻拿起了架子上的水管,开始调起了水温看着水温表上显示出了三十几度的标准水温,然后才把水管交到了方志的手中。
一边冲水一边用软毛的刷子在水冲过的地方刷着,这么边冲边刷,动作十分的娴熟专业。整个过程中只听到水流声,还有水沿着地面的排水沟通过几个地漏,进入下水道的哗哗声
“没想到!”马房的工人对于方志的动作不禁的出声赞赏了一句,这个动作不是一般的野路子出来的,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什么地方该打圈冲还是扇扫冲,都是一扳一眼的玩的十分专业,整个就是马厩手册上的标准套路,这身手乍一看比起九大马房的工人人员也不差什么了。
虽说外行人看起来刻板,但是就是这种刻板才有了整洁的像是五星酒店一样的马厩,才有了让人一进来就失色的整洁。
“有什么事情?”卢显城看着方志进来二话不说开始刷马冲马,不由的问了一句。心想着没事干方志这样的人也不会到自己的马厩里面来。
方志张口回了一句:“我是来找高仁老师的!”。
“那不巧了!”卢显城说道:“高仁刚刚带着大震憾去了赛马场的马厩!”。
很快就要举行次关牯山打毗了,作为第一热门的大震憾可不能调以轻心,早早的就进入了赛马场去开始适应场地,其实大震憾还不是最早的,一些国外马比大震憾更早的进入了赛马场,进行赛道训练。
方志听了这话不由的愣了一下:“上午的时候我给高仁老师打电话,他还说让我下午过来找他”。
“老人家年纪大了,有点儿忘事儿也是可以原谅的”卢显城笑着说道。
老卢知道高仁也未必真心想爽约,不过在老头儿的心中马才是第一位的,别说是方志了,自己这个当老板的,有的时候都会被这老头放鸽子。不是老头想爽约,而是老头除了马之外根本不在乎别的,老头练马是个好手,但是讲到人情关系老头和顾长河几乎就是半斤八两,要不老头儿这个加入了日本籍的老练马师,也不会在被日本榨干之后扔到了一边,就这么着还那一脸死不悔改的德性。
但是话说回来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份专注,才让两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干的这么出彩。
方志思考了十来秒钟,就转头对着卢显城问道:“卢总,你有没有时间,有个事情我想请你帮个忙,给出个主意也成?”。
卢显城听了这话很诧异,因为两人并没什么交集,也就是见面点头,最多一声你好之类的问候,想不起来方志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