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舞伸出小手摁住南芙,朝她摇摇头,她不想南芙因为她得罪了人。
南芙面攒着深深的担心,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绣梦一向是她们这些人中最霸道的,垅房里大半的人都是听她的话,在这里和绣梦作对,等同于以卵击石。
入夜渐深,整个长安城都安静了下来,四周静悄悄,外头漫无声息的大雪融着垅房里的冰冷,没有一丝多余温度。
姜舞缩在角落,小小的身躯蜷缩如虾米,身上的那一方薄褥起不到御寒的作用,她冷的脸色发白,牙齿都在打架。
翌日,天灰蒙蒙时姜舞醒了,她们要从一早天还没彻底见亮就要做活。
绣梦对她的刁难不仅限于抢走她的被褥,将所有自己的活也挪给了她,而她除了默默接受下,没有其他选择。
她和她们不一样,她是奴,这偌大的王宫,奴婢,奴才是地位最低下的,而她们这些南姜而来的囚奴便是比那些人还要低下卑、贱的。
做完手里的所有的活,姜舞擦了擦冻得发红的小手,挪着步子去了漪澜轩。漪澜轩清幽,殿内炭火足,暖意刹那间袭来,姜舞舒服的鼓了鼓唇。
漪澜轩的内务被全交给了她,嬷嬷说每日这个时候云容珏都不在殿内,而她必须赶在云容珏回来之前,将内务整理完。她清扫着殿内的灰尘,擦拭着桌椅花瓶书架,双踝的铁链跟着她的脚步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漪澜轩里的书架上陈列许多卷宗书籍,姜舞边细细打扫着,边注目望着。
“好多书啊。”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书,从前在南姜的时候,她看的书都是十晏偷偷给她拿的,再要不就是雨鄢给她的,只不过数量都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