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一口把杯里的茶喝完，一副作足被儿子气倒的准备，把许经纬逗到仰首大笑，手里茶杯都没有稳住，茶水溅了一身。

老先生也笑了，很快，茶室里传来父子三人的“哈哈”大笑。

“如果你妈还在的话，她不知道得有多高兴。”老先生笑着笑着，想到了亡妻，眼睛顿时湿润，“她一定会很高兴……”

两兄弟都轻地闭了闭眼睛，是啊，如果他们的母亲还健在，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母亲离世之前，都不知道小妹早不在人世，更不知道小妹还留下了血脉，这是两兄弟一生里最大遗憾。

许经纬给老爷子续了茶，声音低哑道：“我们会带宁宁到妈妈坟前，给妈上香磕头。妈在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

“泉下有知，这人走了，化成了灰，哪里还有什么泉下有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老爷子摆摆手，似有些累了，“我躺会，你们兄弟俩聊吧，到了时间喊我，早一点去学校。”

“你们联系以垣、以期，让他们两兄弟今晚能不能从所里回家见妹妹，工作再忙，抽空回家吃个晚饭，也是有。”

许以垣、许以期，一个是许唯意的儿子，一个是许经纬的儿子，都已参加工作，走的全是科研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