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时家老太太还是没有挺过去。
还有最后一口气,医生走出来,对时留山道:“老人不成了,你们进去看看,送老人最后一程吧。”
所有的仪器、管子全部撤走,造成整个家庭悲剧来源的老太太,已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安安静静躺着,生命进入最后倒计时。
时留山看着瘦到像梅干菜的老太太,心里一片平静,脸上更无一点悲伤。
老太太努力睁眼,想要看清楚围在她身边的人是谁,她以为是时关山,临终之前,她想到的还是时关山。
“关……关……儿,儿啊……”
神识模糊的老太太油尽灯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所有的声音从喉咙里极轻极弱的溢出来。
一声“儿啊”,让原本平静的时留山突然间面子狰狞,他靠着床头坐下,眼神死死盯着至死都偏心眼的老太太,问,“妈,你看看,你死了都只有我送终,是我这个被你忽略,打骂,剥削的儿子送终。你疼爱的时关山,时留山又在哪里呢。”
“呃……呃……咕……咕……”
老太太喉子眼里溢出怪异的声音,她瞪大双眼,好像瞧清楚是谁,没有一点光的浑浊双眼却在这时候迸出阴森,回光返照,认出是谁了。
“时时……时留山,白……白……白眼……眼狼,你…害……害了关…关……山,你……不不……不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