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没有记错,她似乎叫白珍珠,真是“有心”。
“什么毒竟厉害到你无所察觉?”穆沼将眉心蹙得更紧了,却是松开了百里云鹫的衣襟,隐隐总觉得事情并不仅仅是有人来刺杀这么简单而言。
“因为在那之前,王爷没有真正运气。”白琉璃又一次替百里云鹫回答穆沼的问题,穆沼以凌厉的眼神盯着她,百里云鹫则是抬手轻轻平整胸前那被穆沼揪皱的衣襟,只听白琉璃微微浅笑道,“琉璃府中有新得的茶叶,王爷是否要到府中坐坐,顺便喝一杯热茶?虽然夜里喝茶并不太好。”
白琉璃说着,上前半步靠近百里云鹫,低声淡笑:“若是王爷不想日后受制于人的话。”
白琉璃说完又退回了脚步,向百里云鹫弯起眉眼微微一笑后转身向白府大门走去。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听风,领人将聘礼捧进白府。”百里云鹫边说边往白府的方向走。
“你相信她说的话?”穆沼挡到了百里云鹫的面前,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你我都看得出,她心思不浅。”
即便他不知道白琉璃心中打着什么算盘。
“阿沼,我知你关心我,不过,无事。”百里云鹫停下脚步,看着穆沼冷沉沉的眼睛,笑了笑,“看多了阿沼笑,这副模样倒是许久没见过了。”
穆沼一愣,随后让开道,气道:“拉倒吧,小爷才懒得关心你这个冷面丑男,哪天死在哪儿了别找小爷收尸!”
百里云鹫踏着穆沼让开的道继续往白府的大门去了,穆沼气得鼻孔直喷气,瞪了百里云鹫的半晌,用了哼了一声后还是拂袖跟了上去,听风轻叹了一口气。
百里云鹫抬起左手,看了掌心中那似乎会慢慢扩大的乌黑后,神色不变,将手重新垂下,抬眸看向走在前边引路的唯一色彩。
其实,他非娶白琉璃不可的理由还有一个,最为主要的一个理由,他没有告诉阿沼。
瞳中阴阳,魂中人鬼,以婚为契,以血为媒,黯月之夜,曜月幽都,主归国复。
百里云鹫忽的掀开了戴在面上的左半边面具,以手用力按住他的左脸,按着那环绕在他左眼周围的血锈色烙印,面色发白,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般,以致他的指甲深深嵌入了面上皮肉之中,似乎以此来减少痛苦。
然他的右半边脸,除了面色发白之外,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冷淡之态。
“我知道,不用提醒我。”忽听百里云鹫低沉小声地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旁的人说,然他身旁并无一人,就是穆沼都在他身后与他隔着一小段距离远,唯见他耳边肩上的发丝微微拂动,可明明此时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