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直白的话如一盆脏臭的水从禹世然头上泼下,不带半个脏字地将在众人眼里的翩翩儿郎骂得一文不值,尤其她那冷冰冰带着趾高气昂的不屑眼神,让人很难相信这是曾经爱慕着状元爷禹世然的大恶女白琉璃,难道死过一回真的可以改变一个的心性,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内心的情感?
禹世然一张俊脸随着白琉璃的每一字一点点变白,白琉璃不爱他了?不可能!她一定是口是心非!
“白家主说心里没有了驸马,不过是白家主的一面之词而已,而你心中的真实想法,根本没有人知道。”敏贵妃冷冷出声,对于白琉璃那样似乎不将全天下放在眼里的态度很是嫌恶,又或者说,她厌恶的是白琉璃身上有着与夏侯暖极为相像的影子,“你这么说,不过是想要为自己的杀害珞儿动机找借口而已。”
她不仅要她为珞儿偿命,还要从她手上拿回玉珠!她绝不能让玉珠重新回到夏侯暖女儿的手中!
“不要再说无用多余的废话了,王大人,速上人证物证。”敏贵妃似乎已失去了听白琉璃点点剖析问题,与禹世然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她定下不可翻身的杀害公主的死罪,似乎就像白琉璃做再多的分析也没用,她要她死,她不得不死。
白琉璃捕捉到敏贵妃眼眸深处的狠毒与杀意,似乎不仅仅是想要看着她死,而像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她所怨恨的人影。
白家与敏贵妃从无过节,为何敏贵妃竟与禹世然一般非要将她置之死地不可?
这其中因由,是什么?
“啪——”王时拍下的惊堂木在偌大的大堂里发出尖锐的回音,伴随着他高扬的声音响起,“带人证物证——”
惊堂木震起的回音还未完全消散,一袭浅紫的身影走进了大堂,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不是白琉璃亲爱的家姐白珍珠,还能是谁?
白琉璃没有吃惊,只是微微眯起眼,哦?白珍珠?脸好了?看来倒挺有本事。
只见白珍珠手里捧着一柄长剑,剑鞘上浮银白色漩涡纹,剑柄尾端垂挂的淡蓝色流苏自然垂挂着,然流苏的尾端却被染了暗褐的颜色,就像……干涸了的血渍一般。
“臣女见过敏贵妃娘娘,萧大夫人,王大人。”白珍珠与白琉璃擦身而过,快步走到大堂中央,捧着长剑恭恭敬敬地跪下身,再恭恭敬敬地行礼。
“堂下所跪何人?”王时有模有样。
“臣女白珍珠,乃系白家的女儿,白琉璃的姐姐。”白珍珠低垂着头回答得温和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