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琉璃,想必王上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你了。”百里云鹫在毕恭毕敬的李公公身上扫了一眼,继而视他于无物,未在殿前有所停留,径自往轻阖的殿门走去。
谁知百里云鹫才跨出两步,李公公竟迅速拦到他面前,虽仍是毕恭毕敬的语气,却已不是低三下四的模样,只见他直视着百里云鹫的眼睛,声音阴沉沉道:“云王爷,您佩剑面圣是想……造反吗?”
那本是围在软轿两侧的太监宫女瞬间移到了百里云鹫与白琉璃周围,呈圆形将他们围在其中,面色冰冷如器械,眼中似乎淌着只要为首太监一声令下便上前将他们诛杀的冷冽之光。
百里云鹫顿下脚步,獠牙面具后轻轻回响着低低冷冷一笑,“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百里云鹫低笑声如同夜里出没的魍魉,令人心头莫名一阵惊寒,只见他将手轻放到剑柄上,欲拔未拔。
周围的太监宫女见状,未见他们手执兵器,却见他们双手俱是白芒一闪,前倾身便往百里云鹫扬手而来——
百里云鹫依旧是保持着左手轻放在剑柄上未抽剑出鞘的动作,只是往后伸出右手轻握住白琉璃正迅速抬起的右手,李公公在旁笑得阴佞,白琉璃眸光冷冷,反握百里云鹫只有些许温度的手。
二十人手中的白芒划破摇晃的火光而来,白琉璃耳畔似乎只有百里云鹫低低浅浅的笑声,她握着绝情针的右手被百里云鹫握着,此刻的她不知百里云鹫心中究竟是作何想法,只是下意识地将他的手反握而已。
危险围来时,只听百里云鹫那低冷的淡笑声中好似传来淡淡的话,“琉璃别怕,我说过不会让琉璃受丝毫伤害的。”
只见那数十道白芒顷刻之间就要将他们二人片片撕碎,只听兵刃迅速挥过而起的嗡动声响起,一切仿佛在电光火石之间,那本是只差几寸便要撕破百里云鹫二人的太监宫女们竟同时间齐齐往后倒退数步,呼吸稍稍急促!
与此同时,百里云鹫身侧多了三道背着他而站黑色人影,三人手中均执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剑,将百里云鹫护在身后,竟是听风、暗夜以及暗月!
白琉璃心中忽然真有种百里云鹫这就是要造反的感觉,只是若说就四人来造反的话岂不是可笑,如此想着不禁笑出了声,笑声有些爽朗,惹得周围之人不禁都微微一愣,便是百里云鹫握着剑柄的手都不可察觉地微微抖了一下,着实不明白他身后的这个小女人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为何而笑,而且还笑得这么爽朗?
“李公公,你见过就带三个人来造反的人么?”白琉璃从百里云鹫身后走上前,与他并肩,仍旧与他两手交握,口吻似嘲笑又似玩笑,“若有,我猜那人绝对是个蠢货,李公公你觉得呢?”
李公公面上的阴佞有些皲裂,只听白琉璃朝殿门虚掩的养心殿扬了扬声音道:“皇舅舅,您这是想要琉璃守一辈子的寡么?”
“哈哈——”只听三声轻轻的击掌声伴随着不高不低的笑声在殿内响起,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虚掩的殿门由里打开,一身明黄的夏侯义正放下击掌毕的双手,面上挂着那面对白琉璃时似乎终年不会变的慈和笑容,目光在百里云鹫以及听风三人面上迅速扫过之后落到白琉璃身上,慈笑道,“皇舅舅怎舍得让宝贝琉璃守寡?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