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竟然是有些刺目的晨光,令她在猛然睁开双眼的刹那又半眯起了眼,已经天亮了?
“大小姐您醒了?”耳畔,传来沙木恭敬却难掩欢愉的声音。
白琉璃放下覆在左眼上的手,转脸抬眸看向正捧着一只铜盆走进来的沙木,“奴婢只是先将洗漱的水打来,让大小姐醒来便能用着,奴婢并非是要打扰大小姐休息。”
“没什么,我早就醒了。”白琉璃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那儿总是想要突突跳,“既然打了水来便放下吧。”
“是,大小姐。”许是府里的喜庆感染了沙木,只见她眉目间总是跳着欢喜,瞧着白琉璃没有生气,便又道,“大小姐醒来的正好,奴婢还担心着大小姐今儿要是睡晚了可就不好了,但是大小姐这些日子必定是累极了的,应该要好好休息的才是。”
沙木边关心地说着,边走到架子边将铜盆放到了架子上,而后走到床榻边,“奴婢伺候大小姐起身。”
只是,当沙木看到白琉璃的脸时,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眼里满是紧张与担忧,便是连出口的声音都发了抖,“大小姐您,您左眼周围为何会有血瘀?您的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
“这,这可怎么是好,今儿可是大小姐的好日子呢,这样可怎么好?大小姐您等等奴婢,奴婢这就去找听风公子!”还不待白琉璃找着话隙来插话,沙木便一脸焦急地跑了,好像是有多么不吉利的事情发生了一般,就怕误了白琉璃的大好日子。
她的脸色很不好么?值得沙木丫头这么大惊小怪?看着沙木蹬蹬蹬急急忙忙跑走的背影,白琉璃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掀了身上的被褥下了床,走到了妆台前。
看着铜镜里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的自己,白琉璃更是无奈了,不过是左眼周围有些指甲印,眼眶有些青乌而已,指甲印稍后便可消退,至于面色,稍后用脂粉盖盖便可,哪里用得着这般大惊小怪。
不稍时,只见暗月风风火火的跑来,在门外传报了一声还未等白琉璃应允便已冲到了屋中,看也不先认真地看白琉璃一眼便火急火燎道:“准王妃,我听你的小丫头说你出了大事!那可不行啊,你要是出了事,爷不得把我们全剥了!准王妃你哪儿不舒服哪儿疼哪儿酸?”
“呵呵,让暗月姑娘慌张了,我先在此替沙木向暗月姑娘赔个不是,没什么事,不过是昨夜未睡好而已。”风风火火的暗月让白琉璃有些失笑,这些人,想来寻日里百里云鹫没有苛待他们甚至待她们不错的,否则身为一介属下,又怎可能以“我”一字来自称。
“没睡好?”暗月捏着下巴这才认真观察白琉璃,继而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好像也是,准王妃,可是这里的床不舒服?瞧你面色这么不好,是否需要请大夫?还是需要爷过来看看?”
“我还没这么金贵娇弱,没事的,我这儿自由沙木来伺候,暗月姑娘忙便先去忙吧。”
谁知暗月却认真地摇了摇头,一副打死也不走的模样,“不行,我不能走,我可不放心你那小丫头自己一人伺候,要是她忙不过来就已经到了吉时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