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鹫在看到小云鹭睁开眼时惊住了,随之激动地笑道:“琉璃,她,她睁开眼睛了!”
“嗯!”白琉璃也很高兴,看着小云鹭黑亮的眸子,笑得眉眼弯弯地向百里云鹫道,“她这眼睛,简直就要跟你的一模一样了。”
“不一样的。”百里云鹫笑着摇头,弯下腰在小云鹭左眼上轻轻亲了一口,重复道,“不一样的。”
白琉璃抱着小家伙的手轻轻一抖,继而凝视着百里云鹫已然没有了光泽的灰蒙左眼,心揪疼,是的,不一样的,所以他才这么开心,他担心小家伙的眼睛会与他的一样,十分担心,她知道,现下,他终于能安心了。
只是,小家伙吃饱之后似乎没有了睡意,一直睁着眼看着抱着她的白琉璃,任白琉璃怎么轻拍她的背怎么哄她就是不睡,百里云鹫心疼白琉璃,将小云鹭抱了过来,让白琉璃躺下,白琉璃身子也乏,便让百里云鹫哄着小家伙了。
那一夜,白琉璃不知百里云鹫和小家伙玩了多久才睡下,自那夜之后,小家伙就跟百里云鹫特亲,除了饿了的时候需要白琉璃以外,其他时候,只要有百里云鹫在,小家伙从来不留恋白琉璃的怀抱。
白琉璃觉得自己当个娘当得真失败,还从没见过哪个娃娃从出生下来就黏着爹不黏着娘的,有奶都没有魅力,当那父女俩兀自乐的时候,她则会去找暗月,去看她家的小晴天。
晴天,是暗月硬是要给她儿子取的名字,为了这个名字,她和暗夜闹了好几天,暗夜闹不过她,便只能承认自己的儿子叫晴天了,在他心里这就是个女娃娃的名字,没办法,他媳妇儿拼死拼活要取,他只能认了。
晴天长得白白胖胖的,像暗月也像暗夜,鼻子嘴巴和脸型像暗月,眉眼像暗夜,白琉璃抱着小晴天每次都感叹,还是小晴天长得好,长得像爹又像娘,哪像她女儿,只像爹不像娘,日后带出去都没人相信她是我生的。
暗夜:“……”
暗月:“谁说没有像准夫人的地方,小小姐的肤色我瞧着就像准夫人。”
白琉璃:“……”
因为秋意过境,白日里就算秋高气爽,夜里的风却已是寒凉,是以晚饭一罢百里云鹫便不允许白琉璃再出堂屋一步,道是若是把头凉着了日后容易头疼,白琉璃看着他那紧张的模样,便依着他的意了,若是她要坚持其实不用那么夸张的话,只怕那只呆子会天天都在她耳边念经,不就是一个月晚上呆在屋子里而已,她还是能忍的,正好她可以给小云鹭再缝些衣裳。
可是百里云鹫也不准她做针线活,说是伤眼睛,日后眼睛容易有毛病,白琉璃闭眼,忍,暗月笑着对她说:“爷这是疼准夫人哪!多好不是吗?”
其实,是的,若是不真心疼她,又有谁会连每一件小事都来关心她?
小云鹭与小晴天二十天大的时候,白琉璃与暗月抱着他们在院子里晒太阳,暗夜在厨房里忙活,百里云鹫则坐在白琉璃与小云鹭对面,手里拿着一只竹条正编着什么,小晴天窝在暗月怀里睡觉,小云鹭则是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盯着百里云鹫手里的一直在动的竹条,白琉璃与暗月在聊天,大黄则卧在百里云鹫脚边睡觉。
白琉璃感叹,这个小家伙难得在百里云鹫也在的情况下在她怀里这么听话安静,暗月说,她倒希望晴天多黏黏暗夜好让她也歇歇,只是晴天就好黏着她,白琉璃笑,这才是真正的有奶就是娘。
晴天睡了一会儿,哭了,想来是饿了,暗月连忙抱着他回屋了,白琉璃母女便一起看着百里云鹫扁竹条。
“编什么呢?”白琉璃看着专心致志的百里云鹫,浅笑着问。
“琉璃猜?”百里云鹫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