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做了什么?”百里云鹫直接挑重点。
听风被百里云鹫的问题惊住,手又一抖,方才被烫伤的手背又一次被烫了。
“她怀了五个月的身孕。”百里云鹫的声音倏地变得有些冷。
听风霍地站起身,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碎了一地瓷片。
顷刻间,医馆里已没有听风的身影,只有百里云鹫背靠着椅子悠闲喝茶。
白琉璃和暗月夫妇俩立刻从通向院子的小门那儿冒了出来。
白琉璃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的,和暗月在一起呆久了,看着一脸木头样的暗夜变得八卦,她自己也在慢慢往八卦婆的方向靠近。
若非如此,此刻她就不会跟暗月夫妇俩一路偷偷尾随着听风等着看现场直播。
听风跑得很急,很慌乱,足以能从他慌乱的脚步中看出他的确失去了一身所学,也正因他心里太急太急,以致他始终都没有发现他身后一直有三道人影在跟着他。
暗沉的苍穹没有任何征兆地飘起了雨,由小变大,由滴答滴答变为哗啦哗啦,听风则是一直站在早已打烊了的鸿运客栈楼下,不进也不退,只是静静地看着客栈二楼最左边一间屋子,那间窗户没有合上的屋子。
暗月躲在临街屋檐下一直起算着时辰,掐算着听风定格在客栈外当木头人的时辰,直到半个时辰过去,听风还是像一快烂木头一样杵在雨中不动,使得暗月都为他着急了,烦躁地掐着暗夜的手,恨铁不成钢道:“听风个蠢货,他倒是有下一步动作啊!我都为他着急!”
暗月下手力道不知轻重,掐得暗夜的手背都快滴出血来了,然而暗夜也为听风着急着,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手背上的疼,只紧紧皱着眉心道:“听风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连小妹都不如了。”
小妹对他死缠烂打的时候可是从没有任何迟疑犹豫的。
暗月一听,跳脚了,一拳用力揍到了暗夜肩上,凶神恶煞道:“夜夜,你说什么!?”
“没甚!”暗夜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暗月决定不搭理暗夜了,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的白琉璃,口气仍旧着急道:“准夫人,你说听风不会就这么站在雨里什么也不做然后就转身离开吧?”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白琉璃口吻淡淡,她能理解听风心中的迟疑。
手中没有剑,他永远也保护不了他想要保护的人,他并非心中没有弓桑,正是因为心里装的都是她,他才会迟疑,才会害怕,才会退缩,才会宁愿当一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