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1 / 2)

秋高气爽的顺京,今儿竟然下起雨来了。

四周是寂寥的暮色,迎涟坐在与四周的阴沉格格不入的喜轿里。

她要去嫁的人是当今的大皇子靳行,虽然臭名昭着,但原本也该是要立太子的,可近几个月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患了重病,在床不起,几乎成了废人。

给皇子治病的那人非要信什么冲喜一说,算到她家的地势好,说什么北部良山自西而来,至她们家门口那儿正好远远的回了下头,平川行龙之地,回头必定聚气,这家的嫡长女嫁过来,大皇子的病一定就能好了。

这么荒唐的理由,这么简短的一句,淡漠于事态的父亲,推波助澜的后母,稀里糊涂撂在一起,就决定了她往后的一生。

她有些怕生,不过听说那大皇子也沉默寡言,她嫁过去之后也不用和太多人打交道,照顾好大皇子就行,她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活更好,没有勾心斗角。

只是不知道那大皇子是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

轿子缓缓停下,想必是到了,她掀开帘子,透着盖头的红纱审视着四周。

这院子一看就偏僻,草已经长疯了,鸦都寂的没了踪影,仅剩的一丝夕霞照在殿上的琉璃顶上,泛出惨白的光。

看来这大皇子患病之后,待遇着实是不怎么样,连成亲都是马马虎虎的草草了事。

迎涟下了轿子自己走进屋里,一股子中药的涩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捂了捂鼻子。

屋里靠墙的床上半躺着一个男人,鼻梁高挺,眉眼细长,眼尾轻轻上挑,大概是因病,皮肤是冷白的。

外面秋风吹的树叶都哗哗的往下掉,他身上却只穿了件黑色描了金边的薄衣,歪歪盖着被子,正斜睨着她。

她冲上他的目光时吓了一跳。本以为患病卧床的大皇子是昏迷不醒的,没想到不仅好好的,眼神还阴鸷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