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还血。阿尔泰德坚持这一信念,她将无赖般的精灵恶棍绑在十字架上,前七天,她没有喂给它一滴水,等到它渴得快说不出话的时候,她在它心口剜了一刀,并将它的血液又喂还给了它——这并不能解渴,只会让它的喉咙更加干渴。接着,阿尔泰德用布满倒刺的长鞭,将它打得皮开肉绽,并且用盐水保持它时刻清醒。经历了叁天的鞭笞之后,精灵已经奄奄一息了,阿尔泰德却并没有放过它。它被丢进发情了的野兽房,身上涂满了雌性野兽分泌出来的体液,接受了一轮又一轮的兽奸……此时这位男性精灵还未彻底咽气,阿尔泰德这才宣布饶恕了它,并阉了它,将它放回黑暗之树。这就是阿尔泰德‘慈悲女神’之名的由来。”
凯瑟琳打了个寒颤,她放下手里的羽毛笔,小声嘟囔了一句:“慈悲么?”
伊莉丝低下头,解释道:“在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历史总是任人妆点,传说又何尝不是。”
“那么,我敬爱的修女——女神的使者,我又该如何履行……这荒诞的仪式。我相信你并不会戏弄我,对吗?”
当然不会。伊莉丝想,戏弄女王陛下的后果她早就尝过了,那味道可不算好。
在拉克丝的木屋里接受身体改造时,她一天到晚泡在药水里,不得不被迫阅读一些书籍,其中,记载阿尔泰德故事的书籍最多,她也看了不少。总之,这样的祭礼并非空穴来风,实际上是有来源的。只不过无论怎么粉饰,这也只是伊莉丝的阴谋。
春日的风和煦自然,伊莉丝沐浴在惬意的日光里,低头悄悄看着凯瑟琳专心处理文书时的模样。她的眼睛湛蓝如海,高挺的鼻梁下,有着玫瑰花瓣一般甜美柔软的红唇。她说话很轻,带着贵族式的一板一眼,甚至不愿意让自己尊贵的嘴巴沾染肮脏的词汇。凯瑟琳灿金色的卷发被用簪子绾在了脑后,这方便她阅读这些枯燥文书。伊莉丝知道,最近频繁爆发的起义让她头疼不已,而给这些农民分发武器的,正是伊莉丝自己。
这本该是美好的一个悠闲午后,但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安德烈穿过群芳争妍的花园,靴底碾过小径上零落的花瓣,他带着雄性生物特有的臭味,暴风一般踏进风平浪静的凉亭内。
凯瑟琳惊喜地放下手中的笔,她仰起脖子来,接受安德烈的亲吻。短暂的缠绵过后,凯瑟琳抱着安德烈的肩膀,如每一个依赖丈夫的主妇那样,甜蜜地问:“安德,你怎么来了?”
不等安德烈回答,她又对伊莉丝说:“修女,你可以退下了,剩下的事我以后会再来请教你的。”
伊莉丝转身前,朝安德烈送去一束野兽般的目光。那冰冷的目光如猎鹰一般,刮过男人伟岸的背,最后在他粗短的脖子上停留了片刻,她在用野兽的思维思考,如何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割断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