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玄轻叹一声,道:“父皇果然一早就知道这是个计。”
雪衣无奈抿唇一笑,“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夜青玄摇头,“原本不知。”
否则,他也不会让离洛调动整个天甲组随时待命,更不会与容家兄弟及莫启凌封锁整个莫凉城,只为能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甚至,几乎整个蜃雪楼都已经齐聚莫凉城。
“直到那晚我入大理寺一探虚实,见到你之后,方才察觉情况有些不对,并非如我所想。”
雪衣浅笑,“你以银针探虚实,我便认出你来,也亏得你想得出来,竟会用我针包里的银针来伤人。”
夜青玄挑了挑眉,“从今往后,你整个人都是玄王府的,又何来你的、我的这一说?”
雪衣不由剜了他一记,听他继续说下去,“后来你在大理寺遇袭受伤,我看到父皇竟调出天策卫前来相救,看那神色便知,他根本无心真正定你的罪。那时候我便已经确定,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为人不知的秘密,父皇并非冲动轻率之人,他既是能为你而出动天策卫,足以见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不过……”看着雪衣渐渐沉敛的脸色,夜青玄话锋一转,“如今道明了并非司家女儿的事实也好,今后你便不用再像往日那般痛苦隐忍,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玄王府的人,与司府再无瓜葛。”
雪衣轻轻摇头,“我不是担心我自己,而是娘亲和大哥……”
她话音陡然一顿,一把紧紧抓住夜青玄的衣袖,“可有大哥的消息了?”
夜青玄挑眉,伸手抚平她皱起的隽眉,轻声道:“有,已经查得确切消息,司将军就在楼夙,而且是在其京都,凤夙城。”
楼夙国凤夙城,本是晴好天气,风和日丽,于司仲卿而言,却是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他一把抓住阚泽的衣襟,“雪衣她怎么了?”
阚泽不慌不忙地推开他的手,掸了掸衣襟,不急不慢道:“司雪衣与夜青玄成婚当日,尚未及拜堂便匆匆离府而去,等众人找到她时,她怀里正抱着司兰裳,只可惜司兰裳早已没了气息,死了。”
司仲卿身形一个踉跄,后退一步扶着桌角站稳,云路连忙上前扶住他,而后为难地看了阚泽一眼,“主人,公子的身体虽然有好转,但是还没有完全恢复,那药量太大了,得慢慢调理……”
阚泽冷冷瞪了他一眼,“这些都是事实,是公子想要知道的事实,对了,事发之后,司雪衣被夜帝下令关进了大理寺,说是容后细审,只是到现在仍未审出个结果来,倒是听闻前几日司雪衣在大理寺监牢被不死死士刺杀,身受重伤,暂且尚不知情况如何。”
闻言,云路顿然瞪大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阚泽,想要说什么,却被阚泽瞪了回去。
阚泽继续道:“属下倒是好奇,公子与司雪衣并非亲兄妹,你又何故如此关心她?说到底,你们都不是司家的人。”
司仲卿甩手推开云路,向后退了几步,连连摇头道:“你住口!”
阚泽却似没听到,继续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她非司家人,如今已经被司家除名,而你亦非司家的人。”
他顿了顿,沉声道:“你是我楼夙的人。”
“哼!”闻言,司仲卿不由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会信你?”
阚泽脸色微沉,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扯开司仲卿的衣袖,又从怀里取出一瓶药水涂在他的肩头。
奈何如今司仲卿所有功力皆被他们用药压制住,根本使不上力气,他每天所服用的草药也都是从外面送进来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任他空有医术,却是无计可施。
过了片刻,肩头隐隐传来一直很刺痛,侧身一看,竟是一只凤形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