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巩能方和巩思呈疑惑地看了一眼密闭的墙壁,巩思呈没好气道:“二弟这是逗我们呢?隔着墙,谁又看得到?”
倒是巩能方还算冷静,沉吟片刻,问道:“是何人?”
巩思乾连忙对着二人又做了个要小声的表情,拉住二人压低声音道:“听一听就知道了。”
巩思呈瞥了他一眼,侧耳贴在墙上听了一会儿,隔壁传来楼陌卿低沉的声音,像是在与阚泽商量着什么,只是声音被刻意压低,他们听得不是很清楚。
得知是楼陌卿,巩能方和巩思呈都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巩思乾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惊讶,似乎早已知道楼陌卿在这里,甚至也早就知道巩思乾在这里。
看在眼底,巩思乾故作不知,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自己也贴近墙壁听了会儿,而后转身对巩能方道:“父亲来晚了一步,方才他们好多人在说话,好像都是些朝中大臣,对于这次保平王和查将军出兵一事,看来他们很不满意,也很担忧,这不,他们刚一走,这边便紧急会面商量对策了。”
说到这里,对面突然有人厉喝一声,道:“这个阴险狡诈的巩能方,他是想要把殿下身边的人全都抽干,好对付殿下!”
闻言,巩能方和巩思呈不怒反笑,三人相视一眼,听隔壁的人继续说下去:“殿下,眼下王爷和查将军都不在京中,朝中有些人也不知道究竟可不可信,接下来这段时间咱们还是尽量待在府中来得好,毕竟,这城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人,保不准他们什么会对殿下动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万万不能出府。”
“也好。”楼陌卿沉默了半晌,缓缓道:“你回去之后,把各府上的邀请全都推掉吧,我最近也累了,也想能好好休息一番,就借此歇一歇吧。”
“是。”看着果断应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又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尽快回府吧。”
楼陌卿道:“好。”
随后就听到隔壁雅间开门的声音,巩思呈走到门前,打开一条细小的缝看去,只见楼陌卿和阚泽皆是身披黑色斗篷,将自己严严实实地遮住,而后小心翼翼地下了楼出了门去。
目送着他们走远了,巩思呈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连连摇头道:“父亲,我说什么来着?这楼陌卿根本就不值一提,身边没了保平王和查将军等人,他就是一个废人,一个废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颔首以应,巩能方把目光移向巩思乾,略有疑惑地为问道:“乾儿,你怎么会知道楼陌卿会在这里与各位大人密谈?”
巩思乾神秘一笑道:“孩儿在他身边放了人。”顿了顿,又摇头一叹道:“不过,真不能小瞧这个楼陌卿,他竟然把我的人挖了出来,好在那人还算忠心,什么也没说便咬舌自尽了。”
闻言,巩思呈不由啧啧叹了叹,“他们这些做眼线探子的,可真是不容易……”
话未说完,就被巩能方一记冷眼扫来,而后巩能方对巩思乾道:“回府之后拿些银两给他的家人,好好安抚一下,最好让他们这辈子都不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巩思乾点头道:“父亲放心,孩儿都已经做好了。只是……”他略一沉吟,为难道:“如果这楼陌卿接下来当真足不出户、避而不见的话,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想要在他身边没人时除掉他的打算也要落空了。”
“哼哼……”巩能方突然冷冷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谁说没法子?如果我有办法逼得他不得不出门,甚至要到我巩家府上呢?”
两人一喜:“当真?父亲有什么法子?”
巩能方负手走到窗前,冷冷一笑道:“你们忘了?再过几日便是为父的寿辰了。”
七月上旬,巩能方五十寿辰,广发请帖,其中自然包括楼陌卿。
握着请帖在手,楼陌卿神色千变万化,似乎在想着什么,手指轻轻敲打在桌边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殿下。”阚泽走进门来,对着他行了一礼,“需要的贺礼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楼陌卿轻轻应了一声,神色却一变不变,保持着原本的动作,几乎一动不动。
阚泽不由皱了皱眉,站在他身边轻声问道:“殿下可是已经决定了?明天一定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