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段意不来找我,我也会另有安排。”他俊眸挑笑,眼底是神秘难测的气息,“不过想来,段意会叛出澜王府,我丝毫不觉得奇怪,从当初闵扬一事开始,便注定他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雪衣明白他说的那个“他”是夜明澜,挑眉冷冷一笑道:“如他这般恶毒心狠、丧心病狂之人,但凡有些良心的人都不愿与他狼狈为奸、助纣为虐,谁不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看到她又恢复了往日里那疾恶如仇、冷静果断的模样,夜青玄不由轻轻笑出声来,揽了她在侧,大步走去。
雪衣不明白他为何而笑,不由凝眉看他,他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笑声爽朗,走了两步,突然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雪衣微微一惊,一抬眼看到一道人影正快步走来,然,甫一看到夜青玄和雪衣这样,立刻扭头就要走,弄得雪衣一阵赧然。
“你……放我下来……”
夜青玄却不搭理她,而是沉喝一声:“钟舸。”
秦钟舸立刻停下脚步,回身低垂着头冲着两人嘿嘿一笑,“王爷,王妃……”
“事情处理完了?”
秦钟舸连连点头,“王爷放心,黑衣人已经尽数除去,有些羽林卫尚且不明情况,暂时已经全部都拿下,控制住了,这情况稳定之前,他们是没机会向澜王告密了。”
“嗯。”夜青玄满意地点点头,脚步片刻不停,他走得越近,秦钟舸的头便压得越低,待两人到了身边时,他只能看得到夜青玄的腿脚。
“地上有金子?”夜青玄冷不防地出声。
秦钟舸连连点头,“没有。”
顿了顿,又道:“可是头顶有刀子。”
闻言,一脸等着看好戏的雪衣顿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瞥了瞥夜青玄,且看他如何回答,只见他在秦钟舸面前站了片刻,不紧不慢道:“你过来,本王有话问你。”
秦钟舸一愣,想要抬头又不敢,只能这么一直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不慌不忙地走去。
一路上,他不止一次撞在了廊下的木柱上,待走到正院时,他的头上已经鼓起几个包,脖子也快断了。
安顿好了雪衣,夜青玄再次走出来时,神色已然变得凝重,瞥了秦钟舸一眼,沉声道:“楼夙情况如何?”
闻言,秦钟舸脸色蓦地一沉,想了想,摇摇头道:“情况并不大好,楼陌风的母妃栗姬娘娘被巩思呈和万俟禄下毒,不堪受折磨,自缢而死,楼陌风欲杀中宸王,好在阚泽及时找到了先王留下的遗诏,诏书中明确说了待中宸王回朝之后,由其继位。楼陌风心灰意冷,决意让位,可是……”
他停了一下,叹息一声,“就在这时候,烟姑娘她……被巩思呈劫走了。”
“流烟?”
“烟姑娘如今是中宸王的王妃,可那巩思呈一开始就很喜欢烟姑娘,当初差点娶了烟姑娘为妻,是中宸王恢复身份,从相府强行把人带走,想那巩思呈正是因此而对中宸王心怀怨恨。
中宸王因为此事而悲愤不已,在朝臣面前立下重誓,此生不灭巩思呈和万俟禄这两个叛贼,誓不为王。现在楼氏王族也没什么人了,所以虽然中宸王尚未继位为楼夙王,整个楼夙依旧唯他马首是瞻,一切皆听从他的安排。
我们离开时,中宸王已经调度兵马,决定南行追剿巩思呈和万俟禄,救回烟姑娘,看样子,他这是不灭叛军不罢手了。”
夜青玄眸色微沉,“巩思呈倒不足为惧,只是万俟禄若有兵马在手,怕是不好对付。”
他想了想,又问道:“容姑娘呢?”
“容姑娘她……”秦钟舸挠了挠头,“听说闵扬也被万俟禄抓走了,看样子是要用闵扬来威胁容姑娘,容姑娘独身一人趁夜出了凤夙城去救闵扬,暂时还没有她的下落,中宸王已经派了人前去寻找她,暗中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