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顾了逃命,逃开,已经完全顾不上分数了,形像狼狈到了极点,脸上全是汗,被球打伤的痕迹印在了皮肤上,瞬间就成了一片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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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台下观众一片嘘声,这是干什么。
把球打成了这样,还不赶紧滚下去算了。
认输吧。
752那边人也都跟着笑。
什么天才,原来就这水平。
碰见我们季夏完全是扶不上墙的一摊烂泥啊。
吹牛皮比较厉害哈哈哈。
风云球馆这边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文镜心往前一步,刚要抬手向裁判示意暂停,明远东却低低喝止了他。
文镜心简直暴躁:“明哥,你没见她都要被打死了吗?”
明远东闭了一下眼睛,那球是追着行行打,任谁看不出来,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些训练她都经历过的。”
“训练归训练,比赛是比赛……”文镜心真是急了,“她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真到了场上让人按着打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对,你也知道,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文镜心微微一怔。
“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可是……”
“你,我,英染,还是姚茉莉,谁没有经过这一关?就算是你叫了暂停,面命耳提的告诉她,她又能做得到吗?”
文镜心一时无语。
英染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哥说得对,练球和练武一样,是要靠自己的身体去记住。”
明远东声音一提上去,便觉得喉咙刺痛,又慢慢低下来了:“身体才能去实践,吃过了大亏,才能记住了,别忘记。”
文镜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别过了脸去不忍再看了。
明远东却盯紧了场上狼狈逃窜的行行:“再给她一点时间……”
她能做到的。
一定能。
再我一点时间行行就要爆炸了,那球一次又一次的,打在了身上,撞过去,全身被割裂成了无数片似的,火辣辣的不敢去碰,暂停,为什么不叫暂停,她眼往四下里看,脑子里乱作了一团,哪怕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呢,没有,没有人理她,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在一座孤岛上孤军奋战,队友,教练,一概都不在了,只有她,她自己,身后追了一只张大了嘴的毒蛇,只要她稍一松懈,那毒牙会就毫不留情的咬在了她身上,她头疼,腿疼,肩膀不止被打中了一次,疼的几乎要抬起不起来了……
可只要一抬眼,就可以看见那条毒蛇正好暇以整的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
行行咬紧了牙,最恨的就是这一点了,痛苦,仿佛成了季夏的养分,别人越在是她面前露出苦痛不堪的表情,她就越发开心了似的,原先是付教练,如今又换成了他的女儿,在她手下被凌虐着,分割着,让这个女人再次有了戏看。
愤怒,压过了疼痛。
不甘心,不服气,不肯,不愿,那种种念头涌上来了,大脑反而被冲成了一片清明,防守,耳边响起了声音,谁在说话,她仿佛听见了,防守,以拍带人,而不是以人带拍,永远记住一句话,到了场上,球拍才是你们的武器。
对了,明远东,行行想起来了。
那惨无人道的训练。
为了提高体力,无数次的跑跳。
几乎二十小时不离场的折磨。
就是为了让她在季夏手里再一次丢尽了人么。
最重要的是什么,她想着,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判断。
用你的潜意识去捕捉对方,抬手,动脚,扭腕,甚至是一个眼神的转动,哪怕最微妙的那一瞬间,你也可以用你的大脑做出了预判。
行行再去看对面的人,想着,看着,盯着,转着,眼里的世界就变了,变了,不再是令人畏惧的毒蛇,不过是一个对手,和姚茉莉文镜心英染他们没什么不同,动作被分解了,化开了,她要动了,行行感觉出来了,对,就是那种感觉。
一瞬千年。
赛场上其实并不是用眼睛去看。
等你看到的时候一切就已经都晚了。
是大脑,是意识,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
对面的人手腕往下压,是近身杀球,行行脑子里念头一闪,人往后退,左脚让开,球果然越过了网就追杀而来。
这球的亏她不知道吃了多少次。
皮肤红肿,阵阵刺痛。
可等冷静下来,训练的终于充斥了脑海,不,她不是不会打,她是怕了,一怕就慌,越慌越怕,静下来,冷静,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什么可怕的。她不是已经把球让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