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蒲笙刚出生那天起,他就已经接受了这个命运,所以没什么好委屈的。
“行吧,你厉害。”宋贤磨破嘴皮子也没说通,忍不住朝蒲笙比了个大拇指,“叔叔我如果有你一半淡然,也不至于一把年纪把自己搞得像个杠精。”
“叔叔?”蒲笙歪头,表示这个辈分有些奇怪。
他父母都是同辈中年纪偏小的,蒲笙那一大堆叔伯阿姨,今年都已经四五十岁了。
宋贤苦笑了下,自嘲道,“对啊。你才19岁,我已经27了。四舍五入差一轮,可不是叔叔吗?”
蒲笙有一说一,“你还很年轻。”
“不年轻了。作为选秀练习生的寿命,已经到此为止了。以后就算我还想当回锅肉老油条,节目组也不会要我。”宋贤感觉这个话题太丧了,吸吸鼻子说,“时间很晚了,咱们抓紧点,别聊乱七八糟的。我给你念一遍台词,你听着。”
宋贤清清嗓子,照着剧本读,“我没什么本事,平生只会以色侍人。如今这张脸也毁了,我等同于废人一个。太子要杀要剐动手便是,又何必让我这根刺在你眼中膈着。”
宋贤第一次接触这段戏,台词熟练度和音色都比不上蒲笙,扮演的效果也没有蒲笙动人。
但他念出来的台词,却有蒲笙最缺乏的情绪——
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孤注一掷。
纵然处境艰难,胸口还埋藏着浇不灭的火焰。
原来勇敢孤傲的人是这副模样,蒲笙看着他,突然就明白了。
“……唉,我念的太普通了,演不出来花魁那种感觉。”宋贤放下剧本,愁苦的挠挠头发,“这角色好难啊。”
“我已经知道怎么演了,”蒲笙满眼真诚,望着他的说,“谢谢。”
宋贤被突如起来的凝视搅得心脏扑通扑通,结结巴巴说,“不、不客气,你加油。”
“嗯。”蒲笙从冰冷的地面站起来,顺势又拉了宋贤一把,又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你很年轻,跟我哥哥一样大。”
遥远的蒲筝:你哥我只有26!26!
“演技也很好。”
蒲笙语气虽然平淡,却总带着让人不忍心怀疑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