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大神这个神域游戏第一人带路，果然畅通无阻。

副本刷了三遍，秦诺和杨凡去研究数据和细节了，裴连翘则和慕容白去了以前他们去过的千湖岛。

湖水粼粼，萤火虫满天飞舞，草地上两人并肩而坐，月光倾泻落下，洒下点点银辉。满湖的荷花绽放，湖边还停留着一只小船，和当年一模一样。

“三年过去了，这里的景色还是跟以前一样美。”裴连翘笑了笑，“等这次更新之后，不知道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对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

慕容白打字，“那只能说明清溪小姐贵人多忘事。明明认识我，却不来找我帮忙。拿我当外人吗？”

“白大神你别误会，不是。我只是……”裴连翘看着面前的屏幕，声音突然停顿了，这一刻她又想到了白沐容，想到了三年前苦苦哀求他无果的眼泪，想起了一个人独自在猎场等待的夜晚，想到疯了般去一个又一个地方却找不到他的自己，想到了太多太多，画面犹如潮水一般涌来侵袭。

耳机里只剩下神域里的游戏背景音乐，空灵清澈，过了很久很久，裴连翘才说道，“我只是，不会再依靠任何人了。”

白沐容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心仿佛被重重地锤了一下，他的手指悬浮在键盘上，却迟迟没有按下任何一个键。

这一刻他觉得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他很想透过屏幕进去抱抱她。

“其实我以前很依赖一个人，连对我自己的爸妈哥哥都没有这么依赖。他真的很厉害，我刚认识他的时候，那么多麻烦接二连三找上门，他都全部摆平了。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最靠得住的还是自己，依靠任何人都没用。我要是说我一点都不怪他不帮忙，那肯定是假的。因为他在我心中，就该是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跟我在一条战线的人，就像我对他一样。他的麻烦，我想要解决，他的敌人，我想要消灭，他的事情，我可以奋不顾身，不惜一切。所以我，内心渴求他对我也该是这样的。”裴连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大概是今天又和白沐容配合了一次，大概是她除了面对慕容白，也不能将这些话告诉别人。

“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利益原来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么他为了利益放弃我，也不算什么了。其实我也没有骨气，在他走了之后，心底也、给了他千百个机会原谅他，想象着他如果突然出现我们就和好吧。不过这个可笑的想法，现实倒是帮我彻底灭绝了。我也算鬼门关走过一次的人，以后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蠢的爱别人，要好好爱自己。”裴连翘也不知道这些话是在倾诉，还是只是说给她自己听。

白沐容却敏锐地发现，鬼门关走过一次？裴连翘果然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他没有冒然发问，只是像以前很多次一样，当她的听众。心底却已经在想，如果再挖不出来那个他漏掉的重要信息，他不惜采取一些特别手段。

“白大神，你呢？每次都是你听我说，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裴连翘收拢了情绪，从思绪中回过神。

白沐容的耳机上有变声处理器，嘶哑，不会被裴连翘察觉他的身份，“有。”

“咦？竟然真的有！像白大神这么厉害的人，喜欢的人一定非常优秀，非常漂亮吧？”裴连翘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慕容白竟然会回答，而且消息还这么劲爆，他竟然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