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点了下头,转身离开院长室。他得去为院长处理事情了——那些头疼的病人也没抓到,医生很是头疼。那八位的父母可给了许多钱。一号和五号来到这里还不仅仅是为了治疗,更多是为了逃避法律的处罚。
一号是当街斗殴打人,打断了他看不惯同学的三根肋骨,废了别人一根胳膊,打折了一条腿。那同学现在还躺在医院接受治疗和心理辅导。
五号则是杀了人,这不是五号第一次杀人了。他第一次杀人在离十四岁还差两个月的时候,他杀掉了同小区的十岁小女孩。杀人、抛尸、没有一丝慌乱,他甚至在被害人父亲那儿探听过情况,父母也帮着遮掩了。尽管最后被查了出来,但他是未成年,所以……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再后来,他成年了,却沉迷于杀人的快感。他喜欢那种血液溅出一瞬间的美景,喜欢听女人们痛苦的惨叫和□□,他看着那些人在哭着求饶,而后绽放出血色的花来——他为这种感觉激动到战栗,而这种时候甚至更能激发他的性yu。一面侵犯,一面感受着那些人生命逐渐消失的痕迹,感觉到挣扎、痛苦、安静、死亡、冰凉……
是个十足十的变态,杀人狂。
但他依旧没受到法律制裁,而是被父母送入了这里。父母期望他在这里能够恢复婴孩时的天真纯良,希望他能够变成“正常人”。甚至害怕他、害怕他的手段和冷血,不愿意再与他靠近。这是一种复杂而纠结的情绪,最后的最后他就被遗弃在这里,没有处罚、也没有救赎。
医生想着这些事情,尽管院长说“神明会宽恕每一个人”,但他觉得,有些人根本没资格去惊扰神明。
这医院里有真正的疯子,有真正的恶人,有真的病人,也有装疯卖傻的人——这是一个大杂烩。
……
漫长的、漆黑的楼梯好像永无止境。卫芊容与江小漓扶着墙一步步走下去,卫芊容和江小漓的背包都在病房,她俩身上只有驱鬼符。卫芊容有个还能用一次的玉佩,江小漓的则是略微鸡肋的秘银手链。
她们没有照明工具,只能缓慢地扶着墙小心地往下走。漫长的楼梯不断回旋着,她们几乎是机械地迈着脚步,踩着莫名的节奏下着台阶。
“居然没有灯……”江小漓忍不住抱怨,然后她想到在抽屉里发现的蜡烛、托盘和打火机,后悔自己没有顺手牵羊。不过如果她那样做的话,被发现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
“快了。”卫芊容安抚道,她在心里默默数着台阶数,话还未过多久,终于到平地——
这似乎是间密室。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江小漓扶着墙小心翼翼摸索,突然摸到类似于电灯的开关,她“啪”地按下去——
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这是间密室。
密室中间是空的,什么也没摆。只是被红色的液体画出一个圈……卫芊容蹲下闻了闻,并不是血液。
密室靠墙边的角落里密密麻麻放着一堆罐子,摞起的,摞了三四层。恐怕得有几百个。罐子好像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陶瓷烧制的。江小漓走过去好奇地敲了敲罐子,材质没有什么特别。她拧开盖子,发现里边都是灰白的粉末。
石灰?奶粉……不、不会是……骨灰吧?江小漓犹豫着要不要捻一点闻闻,就听到黎红缨说:‘是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