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不会,他们回去呢,肯定是熬着,等到不能再拖了,受不了了,就会就近找家医院,我们这儿离他们有点远,除非转诊,否则应该遇不到了。”苏盈袖耸耸肩,“真到受不了那天,要么人已经肿成一个球,要么小人儿不动了。”
“最怕就是她脑出血昏迷啊,搞不好直接一尸两命。”同事接着她的话道,“前年有一个你们记不记得,就是那个白族的姑娘,说要回老家,那边有医保,结果根本没回去,过了一段时间又回来的?”
在她提示下,苏盈袖成功想起主人公,“胎盘早剥回来的,之前刘主任一直强调危险因素,不肯听啊,觉得住院要花钱,就走了,结果回来直接住icu,花钱更多。”
“这种人,思想工作是做不通的,他眼里只有老婆肚子里的孩子,除非我们打包票,小人儿发育一定正常,治病不要钱,否则你怎么说都没用。”同事接话,语气讽刺。
聊了两句,苏盈袖和许应要走,临走前苏盈袖在办公室吃了块面包,咬着牛奶吸管走进电梯里。
这时许应忽然说道:“我觉得你们刚才说的那种占便宜没够的人,我也遇见过,帮人家讨薪,承诺说给讨回来的百分之几做律师费,没要到他们想要的那么多,就连律师费都赖掉,跑了。有时候就是要到了,人家也跑,连法律援助都不如。”
苏盈袖惊讶的看着他,“凭你在华天的地位,也会被坑么?我记得......你们主任也姓许?”
“那是家父。”许应点头,又耸耸肩,“谁都是从小韭菜时期过来的,你年轻,没经验,人家凭什么把可能关系身家性命的案子委托给你,就凭龙生龙那句老话?一开始案源少,肯定什么都做的。”
苏盈袖听完深以为然,又笑:“现在肯定没人敢坑你了。”
“现在是我不给人坑我的机会,这种我一般就推了。”许应摇摇头,有些无奈,不是不愿意帮,只是不愿意被人当冤大头。
“你比我们好,我们不能选择收哪个不能收哪个的。”苏盈袖说着,又吸一口牛奶,瓶子呼噜呼噜地响。
谁都很无奈啦,他还羡慕她干多干少其实都饿不着呢,又没有太多业绩压力。
到了楼下,许应想说请她吃宵夜吧,苏盈袖一听就连连摇头,“不了不了,我不饿。”
“那就改天吧。”许应说着,脸上露出很遗憾的表情。
苏盈袖没当回事,开了车就回去,刚回到家,就看见苏盈枝正盘腿坐在沙发里,一脸凝重和探究的看过来。
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她倒先开口了,声音低沉,“说说看,这是哪个野男人的东西?”
苏盈袖一愣,顺着她手指看过去,看见一个蓝色的小盒子,被打开着,露出一抹幽绿的光。
顿时想起来,啊,那不是许律师落下的袖扣么!?
作者有话要说: 苏医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许律师:……不是,这说明人的想法是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改变的。
苏医生:说得简单点!!!
许律师:就是后来我真香了,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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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看到苏盈枝找出来的盒子,苏盈袖才想起来自己把要给许应将袖扣快递过去的事忘了。
但她也来不及懊恼自己的粗心,面对妹妹虎视眈眈的眼神,她赶紧解释:“前阵子下班路上撞见许律师,他车被追尾爆胎拖走了,我就载他一程回律所,就是那会儿不小心落下的。”
“后来我说给他快递过去吧,又太忙,给忘了,要不是你翻出来......”
她说着走到茶几边上,弯腰倒了杯水,几口就喝完,又问:“你要不要吃夜宵?”
苏盈枝听着她姐姐的解释,搂着抱枕,将信将疑的望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苏盈袖难道还能看不懂她在想什么,顿时无语,“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你闻闻家里除了你煮螺蛳粉留下的厕所味儿还有别的么?”
“我看你就是作业还不够多,卷子都写了么?”她一面说一面从阳台将衣服收回来,“你说你在家,除了躺在这还做什么了?衣服也不收,油瓶倒了也不想扶,就这还想养猫?”
她一通唠叨,苏盈枝早就忘了想打听她秘密的事,拿枕头捂着脸哀嚎:“我一个月就休息这两天,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就别说我了!”
边说边在沙发上打滚,赖着不肯起来不说,还提要求,“姐,我明天能不能出去?”
苏盈袖走到卧室门口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她:“出去做什么?跟谁出去?去哪里?”
一连三个问句,将苏盈枝问得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可是又不能不回答,不说清楚她姐姐事不会放她出去的。
于是她只好一五一十一板一眼的回答:“是林修哥,他明天要去调查一个案子,我想跟去开开眼界。”
“林修?”苏盈袖一愣,“他不是跟着许律师......”
“他说许律师最近让他自己办一个交通肇事的案子。”苏盈枝告诉苏盈袖,“因为委托人的爸爸死了,家里还有个残疾的妈妈要照顾,弟弟还要上大学,所以林修哥决定给她打三个官司,一个是肇事司机的,对方为了减少刑罚肯定要赔一部分拿谅解书的;第二个是民事部分,要主张精神损失,因为刑事附带民事的主张不了精神损失;还有一个是因为委托人爸爸是在上班途中出的事,所以符合《工伤保险条例》。”
“要是都能顺利要到钱,好几十万呢。明天就是去实地调查对方的赔偿能力,不能便宜他,又不能要价太高把人吓得宁愿吃牢饭也不赔钱,这叫知己知彼。”
听完苏盈枝的解释,苏盈袖啧了声,“你去开眼界我不反对,但要注意安全,还有,有些小聪明你现阶段不需要,不许学!”
苏盈枝闻言吐吐舌头,刚要欢呼,就听苏盈袖接着道:“把地理卷子写一套再出去,刚好我明天有空,检查一下你的作业。”
“......不是吧!?”苏盈枝一愣,随即又在沙发上开始打滚,“姐你一妇产科大夫,去迎接小生命不好吗,为什么要盯着我?”
苏盈袖没理她,直接推门进了卧室。
第二天是周末,对苏盈袖来说,这是她一个月中难得的休息日,没有值班也没有门诊,她可以睡个懒觉,自由安排时间做想做的要做的事。
起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苏盈枝已经出门了,让她做的地理卷子端正摆放在茶几上,用一个椭圆形的水晶镇纸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