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2)

说得振振有词,还真就是这么个理,刘殷殷听了就笑她,自己的事还没搞明白呢,点评起别人来倒一套接着一套。

时针慢慢划过凌晨,苏盈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被叫醒时是早上六点多。

产房的电话,说有个胎膜早破待产的,不遵医嘱下地溜达,结果没走几步就被护士呵斥住躺了回去,紧接着就出现了胎心减慢,慢到只有4、50次/分,苏盈袖接到电话立刻赶到急诊科,戴上手套一探,坏事了,脐带正贴在胎儿脑后方!

她登时就不敢松手,一边使劲往上推胎儿的头部,一边下指令,“快!通知手术室铺台,要急诊剖宫,通知新生儿科麻醉科尽快到场,这是个脐带脱垂的!”

“让人按电梯,来人帮我一起把她推到手术室去!”

脐带脱垂,也就是脐带先于胎儿从胎膜破口处随着羊水流出,会导致脐带受压,引起胎儿血供障碍,如果血运阻断超过七八分钟,胎儿因为缺氧而死亡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

“苏医生,你上床上去吧,这样好推。”几个护士一边推床一边道。

苏盈袖二话不说,立刻抬腿就坐到床上,呈跪姿,一直托着胎头往上推,尽量减少脐带受压,推床的护士们将病床拉出门外,飞快地跑向电梯。

三分钟后,顺利到达手术室,主刀的是刘殷殷,在产妇送进来的时候,新生儿科和麻醉科都已经在现场了,苏盈袖交接过病人,又赶紧去洗手穿手术衣,十分钟后上台,刘殷殷下第一刀,一分钟后胎儿娩出,新生儿评分十分。

手术室里很安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这样在沉默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

接着产房又打电话说还有一个胎心减慢的,剖出来一看,脐带把胎儿一对小脚丫缠得紧紧的。

从这一个开始,产房开始热闹了。

苏盈袖:“......”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还让我睡了一觉???

许应是在早上九点多的时候给苏盈袖打得电话,问她下班没有,苏盈袖彼时刚出产房,在整理术后记录,接到电话才想起今天还有事,忙道:“我还得一会儿才能走,好几个病程记录要写,要不然......”

“要是敢说不去了我就去绑你了啊。”许应打断她的话,淡淡的威胁道。

苏盈袖到嘴边的话立刻就改了,“你要是这样,我还真就不去了。”

“......别啊,您这么人美心善的人,肯定不会说话不算数的对吧?”许应立刻从善如流。

苏盈袖哼了声,嘴角翘翘,“那是。”

许应:“......”有没有卖教怎么花式夸人的书的,我先准备几本,以后应该用得上:)

作者有话要说:  许律师:我就后悔没有多读书:)

苏医生:……吃过没文化的亏?

许律师:不,我吃了不懂拍马屁的亏[点烟.jpg]

苏医生:……我觉得你在骂我,你等等,我快有证据了。

许律师:……骗鬼还是你厉害[点赞.jpg]

第62章

苏盈袖忙完手头得工作, 匆匆忙忙从医院往家赶,回到楼下,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小轿车。

她下车走过去,刚抬起手想要敲车窗, 就见车窗自己滑下来了, 露出许应干净的连鬓角都剃得整齐的一张脸孔。

“阿盈。”他笑着看过来, 像是带着初春尚存凛冽但已经开始变暖的气息,柔软又清新。

苏盈袖心头一动, 愣了愣, 这才问道:“等多久了?先上去坐坐吧。”

许应应了声好,示意她让一下,然后车门一推,他长腿一伸, 就出了车厢。

苏盈袖看他的角度瞬间要变为仰视, 这样不舒服, 她下意识轻轻后退一步,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孔,忽然又想起昨天夜里和同事们的对话。

就冲着这张轮廓分明的脸, 她会对许应有好感实在是太容易了。

“怎么了, 落了东西么?”见她不动, 许应有些疑惑,歪着头看向她询问道。

苏盈袖猛然回神,摇摇头,“......没、没什么。”

说着她头一低,就走在了许应的前面,等进了电梯,许应打量一下她没什么表情的脸, 关切道:“昨晚很忙?看你没什么精神。”

苏盈袖眨一眨眼,没敢说昨晚跟同事们讨论他来着,含糊的嗯了声,“......五六点的时候开始忙,先来个脐带脱垂的刚剖完,马上就有个调皮鬼被脐带绑紧了双腿。”

“人生人,吓死人。”问过什么是脐带脱垂后,许应咂着舌头吐出一句。

苏盈袖猛点头应是。

进了门,苏盈袖跑去洗漱,半个小时后一身水汽的跑出来,头上包着毛巾,手里拎着两套裙子,一套是藏青色连衣裙配黑色高领打底衫,一套是香芋紫的长袖连衣裙,腰侧有个小巧的蝴蝶结。

“你又让我挑?”许应看着她,有些惊讶,上一次团队年会带她去吃饭,也是让他挑的。

苏盈袖目光一闪,没跟他说是因为在浴室时想起昨夜聊肛肠科护士和规培医那件事到最后,左云好像说了一句:

“男人嘛,总是迷之自信,好哄得很,你在他面前就当小公主嘛,软软糯糯,背过他继续当你的女王,走路都带风那种。”

难怪人家能把老公吃得死死呢:)

见她默默不说话,抿着唇,微微露出倔强,许应失笑,指指香芋紫那套,“这套吧,活泼点,你已经够沉稳了。”

苏盈袖闻言抿着唇点点头,转身刚要走,就被许应一把拉住胳膊,“你电吹风呢,拿来我给你吹头发,你同时化妆,可以?”

“......可以......吧。”苏盈袖眨眨眼,主要是对许tony的手艺不太放心。

但到底还是把电吹风给了他,然后在客厅的茶几跟前坐下,背后是坐在矮凳上给她吹头的许应,一边吹一边好奇的打听,“这个是做什么的?”

“妆前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