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吃一口鱼香茄子,叹口气,极认真地向对方请教:“你知道哪里能买搓衣板么?”
对方被问得一怔,“......你要干啥?”
“我昨天答应了我媳妇去帮忙搬家,说好今天十点就能结束,结果你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对方都听傻了,“......你这是吃了豹子胆啊,这话也敢瞎说,你不知道这次肯定审得久?”
许应讪笑,“我这不是抱着侥幸心理么。”
同行看着他痛心疾首,“作为一个法律人,你怎么能抱有这种想法呢,侥幸心理害死人!我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然睡几天书房也是可以的。”
许应:“......”我感觉你老有经验了,真的不能传授一下吗=。=
他一边担心,又一边安慰自己,不会的,阿盈那么贴心还善解人意的姑娘,肯定能明白他的苦衷,他这也是为了挣钱养家!
嗯,就是这样的!!
苏盈袖没他想的这么多,或者说只有一开始还能想到骂他两句,等后来忙起来了,要搬东西要跟工人沟通,还要跟着带去仓库放置好,又要回来打扫战场,用不上的旧家电送人或者卖破烂,外婆惯用的生活用品打包好带回家,车里塞了几个纸箱不说,还得另外叫车。
回到家又还要整理给外婆的卧室,先把许应的东西全都搬进自己房里,然后......
总之等一切都忙完,已经是下午四五点,苏盈袖这才又想起许应来,忍不住叉着腰站在客厅对着阳台破口大骂:“狗东西,大骗子!做不到还瞎许诺!回来了一定给你打断腿!”
边骂边揉着伤上加伤、累上加累的老腰。
刚结束庭审匆忙回到家的许应站在门口,一时竟不知是该走进去好,还是跪着进去好:)
“小应回来啦,工作处理完了?”刘外婆看见他了,笑眯眯的招招手。
许应硬着头皮进门,顶着苏盈袖吃人的目光,对刘外婆解释道:“是啊,今天这个案子比较麻烦,公诉方加上被害人就已经四家了,加上被告人,又有媒体在现场直播,所以审得比较仔细。”
这既是解释给外婆听的,也是说给苏盈袖听的,说完又扭头朝她讨饶似的拱拱手。
苏盈袖顿时就笑了起来,“这么辛苦呀,那我还真是不能怪你了,算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轻飘飘一句带过刚才骂他的话:“放心,我不打断你的腿,还指着你挣钱呢。”
许应:“......”看来是过关了,但我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他满怀忐忑地度过一整个晚上,帮苏盈袖按摩了据她说累得快要断了的腰,还帮她洗了头,没办法,腰酸背痛弯不下去又必须洗,晚上她太累了睡觉不老实,把所有被子都卷走,他被冻醒好几次,既没抢到被子也没想到要去调高空调温度。
许应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都这样,家里另两个人就更没意识到了。
第二天是周五,苏盈袖下午的门诊意外结束得很早,六点左右就可以下班,回到家,照例是开始准备晚饭,没一会儿许应就回来了。
苏盈袖喊他:“回来啦,快来帮忙拆骨头,做百香果柠檬无骨凤爪明天吃。”
许应洗手走到餐桌边,试着拆一个,立刻想放弃,“......这也太难了。”
“做人不能知难而退,要迎难而上。”苏盈袖劝他,还对他说加油,“这些就交给你啦,我去做饭。”
外婆和枝枝下楼去帮忙买调料,不在家,活只能他自己干。
好不容易忙完,外婆和枝枝也回来了,还端着邻居送的饺子和水果,看样子还去串了门,她们刚回来苏盈袖就喊吃饭,他捧着一大碗去骨凤爪连句表扬都没听到。
最惨的是,第二天晚上,他打开冰箱一看,毛都没有,不由得奇怪:“阿盈,凤爪呢?”
“哦,我吃完了。”苏盈袖靠在沙发上,打了个饱嗝,家里只有他俩,枝枝跟外婆出门散步遛猫去了。
许应在她旁边坐下,有些郁闷,“......我剥的骨头,怎么也不给我留一口。”
倒不是非要那一口吃的,而是有些委屈,觉得自己做的事没被对方放在心上,不然怎么连句夸奖都没听见?
苏盈袖看着他,眉头一挑,“委屈啊?”
许应愣了一下,点点头,他都这样说了,总该......
还没想完,就见苏盈袖刷的从沙发上坐起,伸手戳着他心口,“你骗过我一次,还不兴我报复回去?还有脸委屈,谁给你的胆子?!”
许应瞬间瞳孔地震:“......”难怪那天她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回过神来,一把将人扯过来用手臂夹住,凶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咬着牙道:“你可真是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呐!”
苏盈袖腿一抬,坐到他膝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脸,得意洋洋,“也没有很晚了,晚上我还抢你被子来着......”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下来,眼珠子一转,啊呀,说漏了呢:)
许应再次瞳孔地震:“......你是说这两晚我都没被子盖是你故意的?”
要是以前他还能去客房,可现在客房已经是外婆的了,他要是换地方,就只能睡客厅,这谁能乐意啊!
苏盈袖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傻,连空调温度都......”
“别说了!”许应恨得咬牙切齿,张口叫咬她的鼻尖,“你可真是个坏丫头!”
苏盈袖缩着脖子,发觉他的动作渐渐有些变味儿,说起来他们也有两天没亲热了,这样想着,便不由自主地给出回应来。
许应原本也就是逗她的,等感受到她给予的回应,便也顺水推舟,正当他们渐入佳境时,忽然门口处传来一阵响动,隐约听见说话声,“我姐肯定还在家......”
坏了!都忘了外婆和枝枝随时可能回来!
苏盈袖心里一慌,急忙推推他,“怎、怎么办......她们回来了......”
许应被吓得差点就萎了,但好在他很有些急智,“......阿盈,抱紧我。”
说完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将俩人凌乱的衣服一拉,起身就要跑,苏盈袖却低声尖叫起来,“......我的内衣!”
许应闻言又连忙将落在沙发上的小衣勾起来,吊在尾指上,随着他们逃蹿的步伐晃晃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