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毓频频看过来的眼神下,柳词翻开了新的课本,居然就认真地看起来了。
台上的新班级新的老师还在讲话,柳词心无旁骛,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以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和贺毓有这么一天,这是一个多年习惯宠出来的安逸感,人际关系上的安逸,让她很少会去想自己会和贺毓分开。
烟行笼巷固定的人家,固定的谁谁谁和谁谁,也不是没有新的住户搬进来,但是没有她们的同龄人,廉晓礼的到来给柳词一种不安定感,像是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平衡终将要被打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等那一天的到来,倒不如她自己亲自斩断。
也不是斩断吧。
有些不对付的感觉根本找不到原因,又像是冥冥之中的预感,她第一眼看到廉晓礼,就产生一种奇怪的危机感。
她在心里想,就是分开,不要那么近。
但柳词这个时候没考虑到他们三一条街巷,回家的路就是几步的差别,所以发了新书出校门的时候贺还在抱怨:“气死我了!怎么可以按成绩排!这是歧视!对学生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是冷暴力!”
并排的廉晓礼听见了,“我也没想到。”
贺毓唉了一声:“咱俩也挺有缘分的。”
这句话让廉晓礼笑出了虎牙,她余光里的柳词神色淡淡,看着路边的风景,一副我没听到的样子。
她别开脸,越来越觉得柳词不好说话。
贺毓和柳词一块回去。
下坡的时候贺毓连刹车都不捏,还故意扭车龙头,柳词抓住她的t恤下摆,喂了一声。
贺毓委委屈屈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她说:“柳词,你今天都没跟我说过几句话。”
她一天到晚都是很快乐的模样,这种委屈的保质期也不会超过几小时,可能一顿饭的功夫,她自己就好了。
柳词对贺毓了解无比,这个时候也没应声。
而放学有家人接回去的廉晓礼在她妈对新环境的了解的时候敷衍回答,心里想着新邻居,新同学,新同桌,贺毓对她来说很新鲜,是以前从来没见过的类型。
廉晓礼以前上的学校不是很好,乌烟瘴气的,她老被孤立,只不过没和爸妈说过而已。
从小到大她也没什么朋友,都是点头嗨一声的同学,或者是对她指指点点的那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