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在笑。
烟行笼巷的小孩对刘婶的印象就是她的嗓门,很喜欢聊天,最多的内容是夸自己的儿子,说闻声多优秀,以后会怎么怎么。
重男轻女是常态,但都是儿子,好像也会有分别。
偏心是不分性别的。
刘婶就是偏心刘闻声,越是这样,刘远生就越叛逆。
异父的兄弟活像陌生人,虽然刘闻声对刘远生并不差,但刘远生并不愿意和他这个优秀的哥哥说话,所以他都不喜欢回家,周末都宁愿待外边。
他们学校和贺毓学校一个时间放,今天估计通宵去了。
刘婶不应该在她家里吗,怎么会从这边被抬出来。
还来了记者,原本漫天的火舌已经被扑灭,空气是人工的潮湿,带着遮掩不住的焦臭味,贺毓咬着嘴唇,看着这场不知道是怎么定义的灾难。
一排的铺子都被烧了个干净,柳词无声地留着眼泪,心里有些绝望,她们站了很久,站到腿都麻了,洪兰纹叫走了贺毓,还把柳词拉走了,申友乾也被他爸妈带走。
“小词别慌,一夜了你也该休息一下。”
大人终究是大人,在这方面冷静很多,柳语也被她妈安抚着上楼了,柳词站在楼下看着她妈,她突然觉得她妈有些过分,她不但不悲痛,甚至有点雀跃。
这么形容也有点怪,可这种感觉挥之不去。
柳词躺在贺毓的床上,贺毓抱着她,“别想太多,你要休息一下,指不定醒过来,就能听到柳叔叔的消息了。”
柳词闭上眼,却还是她妈的模样。
贺毓闭上眼,想的是刘婶的面容。
有些癫狂,令人发怵,她想到自己从思凡走出来碰到的闻声哥。
似乎比平日更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