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忡,被柳词发现了,她说:“不方便说吗?”
贺毓抿了抿嘴,“倒也不是,”她顿了顿,“她现在待在一个比较远的地方。”
柳词有点奇怪,“远?”
隔了两秒,惊讶从她原本冷淡的神色中晕开,渐渐变成了贺毓印象中的那个柳词。
“能有多远啊。”
贺毓叹了口气,“就是很远。”
“为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柳词想起廉晓礼,想到的还是第一次见面穿碎花裙子的漂亮女孩,她一直和漂亮无缘的青春期里倒总能看见在皮囊上就能迷人的女孩。
廉晓礼绝对是排行第一的。
当年柳词真心诚意地讨厌过她,但也不也是没羡慕过她。
羡慕廉晓礼长得漂亮,长得漂亮的人总是有一眼能看到的优势,也讨人喜欢……
也讨贺毓喜欢。
“大概是觉得活着太累了。”
贺毓捏着酒杯,这家酒店的杯子都是高脚杯,剔透的酒液倒在里面,晃动起来拉动着顶上的灯光,看上去挺好看的。
但她的神态却有点怅然,“她过得太辛苦了。”
贺毓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柳词的高脚杯碰了碰贺毓的杯,“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不该问,我敬你。”
她变得很生疏,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你怎么这么客气,至于吗?”
贺毓伸手拍在柳词的肩上,“你这人真狠心。”
这句话半开玩笑,贺毓的计较在这些年的时间里被冲淡,也只剩下揶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