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到觉得自己是个孬种,还是个矫情又讨厌的坏人。
回到b市,这个城市早就变了样,翻天覆地的那种,以前柳词跟贺毓一块就很安心,走天桥,坐地铁,在公交车里一人一只耳机听歌。
可常走的天桥变样了,地铁多了好多线,图书馆都搬迁了。
烟行笼巷没了。
只有贺毓,贺毓还在。
贺毓回到家的时候十点多,这个点对她这个常年熬夜患者来说一点也不晚,她洗了个澡,开了电脑,又开始她没画完的稿子。
新项目是个游戏,卡牌要求的插画风格有点意思,手底下新来的小员工有些稿子还得她审,审了改,最后还不行她自己上手。
她的房子去年年底付的首付,洪兰纹再婚后生活稳定,她们终于摆脱了贺峰峻带来的阴影,贺毓也终究有了自己的家,一个人的那种。
虽然只有六十平,但她很满意,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个小阳台,小区里还有个湖,偶尔可以逛逛。
她耳机里放着的是申友乾极力推荐的提神醒脑摇滚乐,她开了瓶红酒,偶尔喝一口,这样安静的一个的夜晚她经历了好几年,从廉晓礼在她心里死后。
她从那种紧绷的状态里解放。
洪兰纹一直很担心贺毓的状态,说一个人不好,可能是因为廉晓礼的疯狂,也不敢再戳贺毓的心窝。
偶尔电话打过来到时候说我认识个朋友的儿子,你要不要见一见,不见的话还有个漂亮姑娘,你叔认识的人的侄女。
贺毓特无奈,她觉得自己的性取向自己都不知道,偏偏因为廉晓礼,好像所有人都开始小心翼翼。
她的感情一向丰富,偏偏在爱情那么范围里被人强行嫁接了一株别的地方移植过来的茶花,土壤不适,茶花也蔫蔫的,却不肯挪,非得要开出个灿烂证明给别人看似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茶花死了,土壤变成了沙子,谁也没讨到好处。
贺毓的耳机很响,手机放在手绘板边上,震动了好几下她才听到,差点就没接到。
陌生的号码,她喂了一声,说了一声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