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了。”
柳词把手机还给贺毓,室内暖烘烘的,贺毓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圆领的卫衣,她把外套放一边,自己囫囵点了几个,下单了。
先上的是锅底,鸳鸯锅白汤和红汤泾渭分明,咕噜噜地冒着热气,邻座好几个高中生,叽叽喳喳的,时不时发出哄笑声。
串串一样样地上,贺毓先下毛肚,塞进了看着就辣的红汤,她一边放下串串一边说:“我是不是很傻?”
柳词捏着一串牛柳,还没放进红汤,手一抖,那根穿就冲进了白汤里。
“没有。”
贺毓笑了一声,“你分明是这么觉得的。”
周围太吵,她们俩的讲话很容易被盖过。
贺毓说完开了芬达,噗嗤一声,她把吸管插进去,推到了柳词面前。
柳词接过,摇头,“我从来没这么觉得过。”
贺毓又问:“那你恨我吗?”
她们坐在窗边的位置,这家串串香每个卡座都被很高的架子拦着,你隐约知道旁边的是多大岁数的群体,却也看不清脸,声音都是一波一波的。
柳词:“……不恨。”
贺毓看着翻滚着的鸳鸯锅,喝了口芬达,“恨过吧,别装了,你从小到大都记仇。”
柳词:“那是你。”
贺毓:“我是打了架就没事了,你是憋着。”
芬达很冰,罐上都冒着水珠,贺毓捏着,咽下一口汽水,腮帮子都被冰得酸痛,人到底还是清醒了不少。
“如果我一直没发现,你是打算永远憋着吗?”
柳词摇头,她戴着隐形眼镜,贺毓特地挑了不会滚烟的那边给她坐。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