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方……啊!”
肖绒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落,被人吃掉,“去北方见……见你。”
闭眼回忆到几年,再几年以前,炎热的夏天,做大巴车去火车站,一张车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什么是一辈子呢。
还是小孩的肖绒坐在田埂,村里的玩伴做完农活会在小溪捉小鱼,肖绒对捉鱼没兴趣。
她还在回忆昨晚在村口播的电影。
里面有人说差几年,差几天,差几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像村里的老人家那样,是一辈子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人回答她,小时候的一天那么长,上学,语文课数学课英语课体育课劳技课班会课,放学,写作业,作业本又被别人涂花了。
老师贴的大红花不知道谁撕走了,她没什么反应,只是摸了摸起毛了的纸页,翻开继续写。
青春期班上的同学在桌板上贴满明星的贴纸,说我要长成这样。
肖绒被同桌分了一张,她不知道是谁,觉得只有自己桌板空空,就不合群了。
她郑重地贴在一边,和课程表一起,像是她每天的课一样认真地看。
是个漂亮的女人,很长的头发,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好漂亮。
难怪大家想长成这样。
一张贴纸看了好久,看到真人站在她面前,她整个人都开始慌张
,如果有洞,可能钻进去了。
她在心里喊贴纸里的那个漂亮女人姐姐,像是看店、被欺负、一个人买菜做饭都有人陪。
后来这个人说你不要这样啊,自信一点。
她当时想说谢谢,可是害羞到的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