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染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顺势问道:“那这几位呢?”
尤鸿又继续给陈紫染一一介绍过去。
陈紫染听完后,忽然笑了一声。
桌上的人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她笑什么。
陈紫染转过头去看风亦珩:“我忽然想起来风城之前,我海城外公家发生的一件事,我舅舅这个人乐善好施,多年前他捐助了一名家庭有困难的学生,大到学费生活费,想到衣食住行,只要是学生开口的,我舅舅一定相助,知道他大学毕业但有趣的事情来了,这个学生上完大学之后我舅舅认为他已经有了养活自己能力便停了资助断了联系。但是这个学生一直找不到称心的工作,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我舅舅的联系方式,要求我舅舅给他找份工作,我舅舅一开始也没当回事直接拒绝了,但谁知道这个学生竟然亲自找到上了门,质问哦舅舅说既然他已经资助了他这么多年,为什么步一帮帮到底?你说,这种人个是不是真的很无耻?”
风亦珩眉梢微挑,配合着开口:“是挺无耻。”
“我舅舅还特别喜欢小动物,总是喜欢在街上捡一些猫啊狗的小动物回家,后来因为我舅妈实在反对,他才渐渐改了这个习惯,后来又一次,我的小表弟失踪了,我舅舅和舅妈找了十几个小时,甚至出动了警察都没找到,后来走到一处荒废工地,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流浪狗咬着我舅舅的裤子就是不放,最后我舅舅跟着流浪狗,竟然在一废井里找到人,原来是我小表弟谈完不小心掉了进去。我舅舅后来才想起来,曾经有过几次,他给了那只流浪狗吃的。”:
尤鸿沉吟道:“这流浪狗到是通人性,懂得知恩图报。”
陈紫染却摇头:“尤叔叔,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尤鸿一怔:“那不知夫人的意思是?”
“我想说的是,狗尚且懂得知恩图报,而人却不知感恩,就像是那个穷学生和那只流浪狗,同样是受过我舅舅的恩惠,结果却大不相同,你说,是不是人不如狗!”
陈紫染话音一落,桌上除了尤鸿之外,另外几个人瞬间都变了脸色。
百年以前,几大家族不过就是风家的家仆,到了近代,几户人家的发迹几乎都是靠着风家才发展起来的,
陈紫染的这一番话,很明显就是在借故事讥讽今天这几个人对风亦珩的态度,就是典型的知恩不报,人不如狗!
魏泰清脸色霎时间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夫人可真是会讲故事,如此含沙射影不懂规矩的话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教出来的,如此不入流的言语倒是让魏某开了眼界。”
陈紫染在心里冷笑,这魏泰清就是典型的不知好歹。
她淡淡瞥了一眼魏泰清,忽然皱着眉转头看着风亦珩:“夫君,前几天二弟给我发了一本我们风家的家族历史,里面有些细节我都有些忘了,比如这个魏大叔家以前是做什么的来着?”
风亦珩听着她这声夫君,眸光忽然微动。
他看着陈紫染,忽然伸出手来将陈紫染的手握住,好整以暇,目光如炬。
陈紫染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毛,下意识就想要挣脱他的手,不过风亦珩力气很大,她挣不开。
“东岭魏姓,风氏之马夫。”风亦珩淡淡开口。
百年前,来自东岭地区的魏家人,不过区区风家的一介马夫,专门为风家赶马车的人。
陈紫染先放弃了挣扎,她强行面带微笑,装作一副恍然的大悟的样子:“哦……没错,是马夫!”
“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和魏家退婚了,不过一介马夫的女儿,怎么能堪当风家主母呢?”
魏泰清的女儿,就是风亦珩的第一任未婚妻,魏若筠。
“嗯,夫人言之在理。”
魏泰清听着两人几句言语之间就将自己家族底细透个干净,气得恨不得立刻掀了桌子走人。
刚想要站起来。
但一旁的霍佑却轻咳了一声,毕竟这还是他儿子的婚礼。
现在他霍家已经和禹城的曲家有了联姻关系,脱离风家指日可待。
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能够轻举妄动。
魏泰清看着霍佑的眼神,最终狠狠的剜了陈紫染一眼,硬生生把心里的气给吞了。
而一旁的文乾也低下了头假装吃饭。
因为他的女儿前不久也刚被风亦珩退婚,而且,他们文家在百年前,地位连马夫还不如。
他还是不要引火烧身了。
陈紫染见魏泰清气得满脸通红,不由心里一阵舒畅。
幸好这几天她恶补了一下风非奕发给她的风家历史,不然今天还不知要怎么被这几个老顽固针对。
风城的这个怪圈子,那几大家族平时都标榜自己的出生和地位,其实自己的祖先才是真正的贱奴,饿
有句话说得对,越想表现什么,其实就越缺什么。
这帮人,就和文璃和赵书妘一样,典型的欠抽。
几人一番暗里较量之后,饭桌上也没人再出声说话。
婚礼仪式也进行到了最后的流程。
霍佑起了身,代表男方家长上台去讲话。
然后女方家长讲话。
最后,新郎吻新娘。
全场掌声雷动。
陈紫染更是觉得无趣的紧,吃也吃饱了,又和几个男人一桌,真是无聊透顶。
“风亦珩,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陈紫染趁着鼓掌的功夫将自己的手从风亦珩手里给抽了回来。
“还有事情没处理完,等一会儿。”
“可是我很困,我想回去睡觉。”
风亦珩侧手低头靠近他:“陪我再待一会儿,处理完事情,我让宴席的厨师去长官府给你做菜怎么样?”
陈紫染眼睛一下亮了:“你说真的?”
她猛地转过头,却因为风亦珩离得太近,她的额头却直接磕到了他的下巴上。
陈紫染吃痛,“嘶”了一声,这个人没事坐这么近干嘛啊?
她额头要痛死了!
被磕到地方却忽然覆上一双大手,给她揉着被磕到额角。
“磕疼了?”风亦珩问。
陈紫染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吗,这人的下巴简直硬的跟快石头似的。
然后,陈紫染忽然想到什么,直接将他的手给打开。
又从包里迅速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除了被磕到的地方有点红之外,被风亦珩揉过的地方,粉底全脱妆了。
陈紫染放了镜子,一脸抓狂的看着风亦珩:“你以后能不能别不经过我的允许就乱碰我的脸啊!”
风亦珩看着她,满脸莫名。
“女人的脸化过妆之后不能乱碰的知道吗?”陈紫染瞪眼。
“那就不化了,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
呵呵,这特么是在夸她呢还是在骂她呢,陈紫染觉得自己和风亦珩简直没法交流。
不过尤鸿看着两个人一言一语,不由有些感慨,当年没能见着风知言娶妻子,他一直觉得很遗憾。
如今两个小辈恩爱有加,他替风老,替风知言放心,自己也觉得欣慰。